第六十章 这也行？
大商皇宫御书房
明帝冷着脸，看着手上的奏章。
终于是忍不住，起身将奏章撕了个粉碎。
身后的老太监，赶紧站了出来劝阻道：“陛下息怒，注意身子啊。”
“息怒，息怒，你整天叫我息怒，怎么不去叫那个老东西息怒？你看看，他眼里还有王法吗？还有百姓吗？还有朕这个皇帝吗？”
老太监“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战战兢兢的不敢说话。
若是以往，皇帝看他这付样子，多半会让他起身。
但是今天却没有。明帝仍然在向前走着，眼里的杀机越来越盛……
“三年来，整整三年了。连云山地区三年干旱，已经十室九空，千里无人烟了。老人孩子被饿死，年轻人没办法，只好上山为寇。
朕这三年，给他拨了多少银两？可是他呢？他干了些什么？他把这些银两全部充进了军库，仍然还要不停的跟朕索要。朕只要稍有不从，他就拿造反说事儿。
你说说，这些人造反，难道不是他逼的吗？
朕才刚刚封了他儿子官，他就又要钱去打连云山。
他想干什么？当朕是什么？冤大头吗？”
明帝的咆哮一直在继续，老太监在地下低着头，丝毫不敢抬。
他知道：这次皇帝，是真的怒了！
良久之后，明帝忽然叹了口气……
“朕已经忍他很久了。久到他似乎忘记了，这个天下是朕的。竟然他已经忘了，那朕就帮他想想吧。”
“啊？陛下，陛下不可啊。国中的钱粮不足，咱们的准备也不够充分……”
“充分？呵呵。再充分下去，他就该准备充分了。好了，不说这个了，那些举子们的卷子，送来了吗？”
此时，老太监已经知道，皇帝的心思定了。
作为一个太监，他无权更改皇帝的意思，只能尽力配合。
提到卷子，老太监忽然心中一动，小声的说道：
“陛下，送是送来了。只是……”
“嗯，怎么，还有什么特殊情况不成？”
“陛下，您还记得那个陆小川吗？他的卷子，一共有两份。”
“两份，这是怎么回事？”
老太监从地上站队起来，在皇帝身边耳语了起来。
说着说着，皇帝的眉头就散开了，放声的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这个浑人！
想必这莫相事先没跟他打招呼，这才有了这种情况。好啊，你且把两份卷子都拿来，让朕看看：这浑人到底写了什么？”
看到皇帝高兴了，老太监松了口气。
他不怕皇帝骂人，也不怕皇帝和梁王对着干。就怕皇帝一生气，会出做什么不理智的事情来。
当年的事还历历在目，他实在不想再重演了……
很快，两份卷子就被拿来了。
其中一份，写的中规中矩，完美的把握了应试水平。
既不显得突出，也不显得落伍。
一看就是代笔的高手，为了蒙混过关写的。
而另一篇……
“兵者，诡道也。是故，虚胜实。——写的好，写的好啊。完美的把兵家之道写了出来，这才是朕要的人才啊。来啊，拿酒来……”
夜深了，御书房里仍就传来了阵阵的喝彩声。
对于明帝来讲，今晚又是一个不眠之夜……
……
“小川啊，今日的弓马之术，你切记不可多言。我已经安排好了一切，你只需要低调行事即可。明白吗？”
临出门前，莫相对着陆小川仔细的吩咐着。
他不说不行啊。就因为昨天在考场门口的一句话，让他当了一晚上的笑料。
虽说他官儿大，其他人也不怎么敢明目张胆的笑他。
可那种冷嘲热讽和憋着笑的样子，才最是气人。
偏偏他又发作不得，没办法，他这不是在求人吗？
“明白，明白，伯父对我的好，我陆小川当铭记于心，结草衔还。”
“嗯，好，夫人，那我们走了。”
不管最后怎么样，陆小川的态度，相爷是满意的。
况且夫人也说了，他对那个老魔如此尽心。没理由对他们不好呀？
倘若这小子真能靠仕途起山，将来他就下去了，也不用担心有人会报复了……
坐着马车，两人很快就来到了演武场。
演武场设在城郊的军营里，四周有无数的兵丁把守着。
之所以要设在军营，一来是因为京城附近，不允许有任何刀兵场所的存在。
二来，也是想借着军威，让这些真正比武的人有点儿压力。
如果在这些人面前，他们发挥不出应有的水平，别就别指望他们能上阵打伏了……
两人一进考场，考官们便迎了上来。
这当中，自然就有昨晚和莫相喝酒的那位。
皇帝有意让莫小川出仕，他也是知道的。
所以早早，就好做了准备……
“莫相，这边儿请。来呀，带士子去应考。”
吸取了昨天的教训之后，今天那位考官显然是有备而来。
他不想让莫相难堪，便找了个知根知底的小官，带着陆小川走到了一边。
随着一令下，考核开始了。
那小官也在陆小川的耳边，给他介绍了起来：
“陆大人，此次考核共分项：第一项名为长垛。您看到那边儿的靶子了吗？只要站在原地十中六七，便算及格。
小人们已经安排好了。到时，您只要站在那儿假装出箭即可，自有人会为您射的。”
官员所指的方向，正是一个大型的靶场。
靶场约有200开外，那靶子就设在100步左右地方。那靶场的四周，还有一圈儿半人高的土台。
从现场望去，正好能看到射手的上半身……
陆小川点点头，暗道：这个办法好！
他从没射过弓箭，真要让他去射。别说十中六七了，能不能射到靶子跟前都是个问题。
“第二项是骑射，您看到外边的那圈靶子了吗？那些移动的，我们也安排了高手。您只要放心的射，他们会去把箭接住的。”
啊，这也可以？
陆小川抬起头看了看他？
他射，别人去接箭，这不是太无耻了一点儿吗？
不过，他喜欢！
“第三项是马枪。那边儿的稻草人，就是为这次的比斗准备的。等您上场的时候，只管跑就是，那些稻草人，他们自己会倒下的。”
长见识了，长见识了。
面对这小官的解说，陆小川是不服不行啊。
原来这考核，还可以这么玩儿？怪不得莫相让也不要担心呢？
不过，他马上就有了新的问题。
“那个，你也知道啊。呵呵，这个名次……”
“您放心，您是有头有脸的人，当然不能太低。不过，这个事情，也不能当第一不是？”
“对对对，就这个意思。那你们……”
“您看好啊。”
那个小官从怀里拿出了一把哨子，指向了赛场。
此时，正有一个武举正张弓搭箭，对准靶子瞄了起来。
无论是他的姿势还是神态，以及拉弓的手法，都堪称完美。三点一线，靶子在他眼里慢慢的放大了起来……
“陆先生以为，你的箭术如何？”那小官在一旁问道。
“那个我不懂，不过看起来，应该蛮专业的。”
陆小川有点儿不好意思了，他那儿懂这个呀？
小官点点头，把哨子放进了嘴里。
“没错，以他的水准，这箭应该能中，不过嘛……”
随着他的口哨一吹，那人的箭也几乎在同一时间飞了出去……
“咻”的一声破空声响起，那箭是一道电光飞向了靶子。
陆小川看的热血沸腾，几乎就要拍掌叫好了。
可就在这时，那靶子竟然以极快的速度，向左偏离了一段。
那支箭毫无意外的，落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