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真相
“接下来怎么办？”魔音问。
“当然是调查无人船事件。”万维说。
“如何着手调查？”
“我会想办法的，请相信我。”万维郑重道，“一有消息我就会告诉你。”
“我自然信你。”魔音看着万维，回以一个信任的点头。
“你现在有了那笔钱，可以做的事就更多了。”万维说。
“我不能要那笔钱。”魔音说。
“这是你应得的。”
“我还是觉得不能要。”
“那墨镜小子愿赌服输，你不收不是陷他于无信吗？”
魔音听了这话，似乎无话可说，默默垂下头，像是勉强接受。
二人又歇了一会之后，在路边拦下一辆出租车，各自返回家中。
当晚没有特别的事。
终于到了周末，虽然不用去学校，不过万维记得自己和白朴有一个约会。
现在，他已经去到了约会地点。
这里是离学校很远的郊外一座烂尾楼内。
万维独自一人站在烂尾楼一楼的空地里，背靠着一根石柱，双手交叉叠在身前，静候目标到来。
已经是夜晚，虽然有月，但不能朗照，室内光线暗淡，万维整个人隐没在阴影之中，四周除了钢筋水泥筑成的墙壁和地板，没有任何活物，空气仿佛也静止了，不起一丝风。
寂静之中，传出一阵阵轻轻的敲击声，那是万维心脏跳动的声音。
他能感觉到心率明显比平时快了。
掏出手机看看时间，约定时间已经过了，白朴还没出现。
恰在这个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出。
“我来迟了。”一个身穿白衣黑裤的斯文少年缓缓走进烂尾楼，走得很慢，但一直没有停下。
万维内心微微一震，倏然转身，看见白朴已经来到他面前。
“来了就好。”万维说。
白朴先看了万维几眼，接着又警惕地环顾一眼四周，似乎在找寻什么，过了一会方才重新望向万维，谨慎地问：“你是一个人来吗？”
“当然。”万维点头，“难道你有约第二个人？”
“没有。”白朴摇头，“谨慎起见，我就问问。”
“我们还是直接进入正题吧……”万维说，“关于珍妮的事……”
“我就是为此事而来。”白朴说，“你对此有什么看法？”
“这问题不是你该回答的吗？”万维眉头皱起，反问：“不是说好五五分账吗？你一定知道什么才约我出来。”
“不错。”白朴道，“在我说出真相之前，我想听听你的看法。”
“之前不是分析过了吗？”万维的眉头皱得更紧，针一样的目光凝视着白朴，“现在班上失踪的人就是珍妮伪装过的，而珍妮正在伪装的人本人很可能已经遇害。”
“你说的一点没错。”白朴道。
“所以？”
“所以，遇害的人也可能是我。”
万维沉默。
沉默是因为震惊。
震惊是因为白朴说的话不假，而且表情很认真。
“所以你想说，你就是珍妮？”
“聪明。”白朴道。
“这不是明摆着的吗？”
“现在我已经把真相告诉你。”白朴道，“你有什么想说的？”
万维轻轻摇头，道：“你的下一个目标是我？”
“是的。”
“因为我的能力容易隐藏？”
“是的。”
“你那么有把我杀死我？”
“是的。”白朴又点头，脸上浮现出一丝狰狞的笑意。
“你也很聪明。”万维说，“不过还不够聪明。”话毕，快速从身上掏出一把手枪对准了白朴的额头。
他是有备而来，手枪自然也是一早准备好的。当然，就算没事先准备，也能利用“无中生有”的特权得到。
白朴面对着黑漆漆的枪眼，丝毫没有显得慌张，淡定地问道：“你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的？”
“从你和我聊珍妮的事开始。”
“哦？”白朴在听。
“还记得我问过你什么问题吗？”
白朴在听。
万维接着说：“我问你关于那个网址的事，你却避而不答。我就有点怀疑你了，那网址可不是一般的网站，正常来说你反应不可能如此冷淡。”
白朴还是没有打断万维，静静的听着。
“这件事是我对你起疑的开始。”万维接着道，“然后就是体育课上，你拒绝了踢球邀请。按照白朴的性子，是不可能拒绝的。这又印证了我的推测，你之所以拒绝是因为无法伪装白朴的能力。”
“看来是我大意了。”
“不，你隐藏得很好，但有些事情你是无法预料的。”万维道，“比如有人邀请你踢球，你注定不能答应。”顿了顿才又补充：“最后，还有一点出卖了你。”
“哪一点？”
“习惯。”
“习惯？”白朴眼前一亮，似乎想到了什么。
万维点点头：“白朴经常习惯性地扶眼镜，但你没有。还有就是走路的姿态，这些都是一些难以模仿的细节，你没做到也不奇怪，毕竟一个人的习惯是很难改变的。”
“你比我想象中要聪明。”白朴说。
“不必夸我。”万维抖了抖手枪，指着白朴质问：“我问你，你真的杀了白朴？”
白朴道：“如果我没杀他，怎么伪装他？”
“我不太相信你能杀得了他。”
“事实胜于雄辩。”白朴道，“如果不是我杀了他，又是谁杀了他？”
万维听了这话，内心五味杂陈，胸闷不已。
按理说，白朴是唯一知道他没有超能力的人，他死了对万维应该是件好事，但不知为何，万维却高兴不起来，反而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你会付出代价的。”半晌之后，万维咬着牙说出了这句分量极重的话。
“就凭你也想杀我？”白朴，不，应该说披着白朴的皮的珍妮如此说。
“对。”
“你以为一把手枪就能干掉我？”珍妮道，“你忘记我是从哪里逃出来的了。”
万维知道珍妮是逃犯，但对她逃亡的过程并不了解，不过当他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手心有点微微发凉。
“我想试试。”
“你倒是开枪啊！”珍妮道。
难道她不怕子弹？还是说她也是亚人，有刀枪不入的异能？
万维不知道，不过可以知道的是，他已经扣下扳机。
“砰！”
子弹擦着珍妮的脸颊飞过，空气中绽放出一团血雾。
万维开出的那一枪只打中珍妮的侧脸，但他的手腕却已被珍妮死死攥住！
“你就应该用能力预测一下我的举动。”珍妮一脸狞笑盯着万维，右手紧紧擒住万维持枪的手，继续嘲讽道：“如果能力排不上用场，你就是一个废物！”话没说完，飞起一脚，重重踹在万维腹部。
万维闷哼一声，身体不由自主向后倒飞出几米，仰面摔倒在地，手枪也被珍妮夺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