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三章 问题不大，灌两斤药就行
虽然说是情人，林笙却没能进会议室，不过她也能理解，集团机密嘛。
所以，程屹昇把她留在办公室里。
谈判的时间不短，她从他的桌上拿了一支笔，拿了一张看起来不像重要的纸，搬个凳子到落地窗前。
一个人呆着也无聊，她心血来潮要画画。
眺望着远处高低错落的高楼，转动手中的签字笔，开始在表格表面的白纸页画画。
当程屹昇回到办公室里，入眼便是林笙逆着光背对着自己认真画画的画面。
玻璃柔化了强烈的日光，给她周身渡上一层淡淡的光边，时不是抬起的侧脸隐隐能看到微卷的睫毛。
林笙其实很瘦，穿着裙子也是有些空鼓，以她的身体状况来看，其实胸小一点是很正常的，加上她喜欢穿宽松的衣服，看起来就更平了。
程屹昇第一搂住她的腰的时候，惊觉她的腰细到一只手掌就能覆住一大半。她只不过是脸比较圆而已。
他的脚步很轻，进来走到她身边，站在她身后默默注视着。
午后的太阳已经斜向西方，照得两人的影子很长，一远一近。
林笙一心都在画上，并没有注意到他的到来。
她将高楼的构架勾出后一笔一次的填充，叠加着加重阴影，已经把画面大体勾勒描绘出来，现在再加些细节就可以了。
她抬起头扭扭有些酸的脖子，结果一扭头就见到了像个幽灵一样在她后面的程屹昇！
“哦呦！”
她被吓了一跳，捂着心口赶紧拍拍。“先生你进来能不能出点声？人吓人容易吓死人你知不知道？”
“做贼心虚的人比较容易担心受怕。”
林笙低头看了一眼画画用的纸，将它举起来给他看，小心翼翼的问他：“先生，你这个表格不重要吧？”
程屹昇暼了一眼，说：“不重要。”
然后转身往办公椅上坐。
林笙立马站起来，拿着自己的画半趴到他桌上，伸长手把画递过去，像小孩炫耀自己的玩具一样。
“先生，快看看你不在的这段时间我画的，怎么样评价一下？”
程屹昇很正经的拿着看，然后在左上角写了个九十九。
他把纸还给林笙，说：“少一分，怕你骄傲。”
“切，这么老套。”
林笙随手把纸放桌上，问他：“那接下来还有什么任务啊？老板。”
程屹昇脱下外套挂到椅背上，把领带扯松了些，解开衬衫袖子，慵懒的靠着椅背，抬手让她靠近一些。
“什么事这么神秘？”
林笙从他对面走到他身边，弯腰侧耳倾听。
“看你首次表现不错，我决定给你一个奖励。”
眼前靠近的耳垂莹白，脖颈白皙秀颀，黑发如瀑。程屹昇眼眸微动，心头忽然像被羽毛拂过，酥痒难耐。
他轻轻吹了一口气。
温热的气息吹的林笙耳朵麻酥酥的，如同触电一般，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她猛地直起腰，不停揉着耳朵，娇嗔道：“你干嘛啊。”
某个恶作剧一般得逞的男人嘴角含笑，没有回答她的问题，避重就轻地说：“我送你一次免费登山的机会？要不要？”
“哈？所以你刚才像做贼一样就为了说这个？这个算是什么秘密吗？”
“算，是你和我的秘密。”
“……”
林笙觉得他神经兮兮的，就知趣的没继续追问这个问题，顺着他的话问他：“为什么是去登山？”
“我愿意。”
“……”林笙想了想，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她问：“这，这不是给我的奖励吗？”
为什么给自己的奖励是他的意愿？
程屹昇一派理所当然，“你也说了，这是我，给你的奖励。”
“哎行吧行吧。”
林笙懒得和他计较，她感觉这个时候他像个老赖一样，尽说些歪理，问题她还找不到反驳的理由。
“那现在没什么事的话，我可以先走了吗？”林笙说：“菓然应该快下课了，我要陪她去买衣服。”
“可以。”
程屹昇起来抱起外套，拉开抽屉拿出车钥匙，说：“走吧。”
菓然下课了林笙还没到，这次就提前到了校门口，准备提前看看程屹昇的庐山真面目。
车上，林笙忽然想起来，对程屹昇说：“对了先生，我明天请朋友吃饭，能不能抽空来走个过场？”
“见你朋友，可以啊。”这个他倒是答应的很爽快。
“不过，你请客？”在等红绿灯的时候，他斜视了她一眼，问她：“发财了？”
这种话从谁嘴里说出来都只是调侃，从他嘴里说出来就像是在嘲笑一般。
当然程屹昇并没有这个意思，这些都是林笙根据他的实际情况自己YY出来的。
她说：“顾北航带女朋友来，我作为他的娘家人，当然要做东啦，就是一顿火锅而已，还负担得起。”
“顾北航的女朋友？”程屹昇的眼眸微微眯起来，沉思了片刻，忽然提议说：“要不然让我做东好了，地方我选。”
他的提议太突然，林笙摇摇头拒绝，说：“不用，我都说好了。”
林笙不想他再为自己破费。
程屹昇却很执着，一边看着路况一边说，“作为娘家人，第一次见面吃火锅你觉得合适吗？火锅你平时和朋友吃可以，但如果首次见面，我觉得这个选择不算妥当。”
这话倒是把林笙点醒了。
确实，她作为娘家人，这样会不会丢了顾北航的脸，让安初觉得不给她面子？
确实有点草率。
“那，那你说去哪里？”林笙问他：“我不太熟这边，你给个主意呗。”
“全权交给我好了。”得逞后的程屹昇面不改色，面色如常的和她说：“地点就去之前常去的餐厅好了。”
林笙直勾勾地看着他，“你家那个？”
程屹昇微微一愣，哑然失笑，“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我又不傻，上次我烫伤的时候我就知道了。”
上次她烫伤的时候，在程屹昇站在门口背对着她发愣的时候，她清清楚楚的看到门外守着一堆人。
她认识前台的小姐姐，认识大堂经理也在其中，正在战战兢兢，毕恭毕敬的等着他的指令。
再者，哪个客人可以随意提员工薪资，甚至在餐厅里叫出一个私人医生。
种种一切，无一不在表明，这家店都是他的。
“既然你发现了，为什么还会认为我是公关？”
说起这个，林笙尴尬的挠挠头，扭头看着窗外，说：“那我不是以为那是你哪个客人的，你是常客嘛……那吃饭这个事就拜托你喽。”
“嗯。”
说起烫伤，她摊开手心，手掌上的细密伤口已经结痂，只要动作不大基本没什么痛觉。
程屹昇眼多尖啊，只不过用余光暼了一眼，立即踩停了车，探身过来握住她的手背，见着她手心的伤口面色顿时阴沉。
“谁干的？”
林笙抬头望着他愠怒的脸，缓缓将手从他手中抽出来，摇摇头。
“不是谁，是我自己摔的。”
到校门口的时候，林笙才解开安全带，手机就疯狂响了起来，她拿起一看，是菓然打电话过来。
都到校门口了忽然打电话会不会有什么急事？她立马接了起来。
“林笙林笙！你知道我看到了什么嘛？”
菓然情绪激动，林笙一边推开门一边问她，“你看到了什么这么激动。”
“我刚才看到了一辆几百万的保时捷嗖一下就停校门口了，那是真帅啊！那可是我一直梦寐以求的车，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土豪开来的，哎！车门开了！我倒是要看看是何方神……”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和刚下车的林笙对上了视线。
菓然目瞪口呆，盯着被围观的人群中，朝自己兴奋挥手的林笙，下巴都快掉了！
林笙喊道：“菓然！这里！”
回过神来的菓然眨一下眼睛，看了一眼手机上这在通话中，反复确定那边那个人是不是林笙。
“我，我直接裂开啊林笙！你哪儿搞的车子？！”
她快步走过去，林笙过来拉过她的手臂，在她耳边轻声说，“这次你算的准，他送我来的，我让你看看你所说的老baby长什么样。”
不等菓然说什么，程屹昇已经打开车门下车。
他没有穿外套，只是一件纯白的衬衫和黑色西装裤，今天将头发梳的一丝不乱，整个人散发着强烈的气场，不怒自威。
“我去……”菓然抓住林笙的手，低声问她，“这就是你的老baby啊，我去小鲜肉啊，真养眼，怪不得你一直藏着掖着呢，要是我我直接拿个笼子关起来天天独自欣赏！你快告诉我哪里捡的，我也去捡一个！”
“……”
围观的同学越来越多，程屹昇不喜欢被人举着手机拍摄，两步走过来站到林笙身边，向菓然友好的伸出手。
他说：“你好，我是程屹昇。”
“声音也好听……”菓然犯完花痴后立马换上一副淑女样，伸出握住他的指尖，柔柔的回答道：“你好，我是菓然，林笙的闺蜜。”
林笙要被菓然的做作恶心死了。
程屹昇将菓然上下粗略的端详一遍，对菓然说：“这么多以来，让你照顾林笙辛苦了，下次我好好谢谢你。”
林笙感觉这话听着有些不对劲啊，感觉都已经把她娶了似的。
菓然一听这话，特别嫌弃的暼几眼林笙，居然赞同的点头，说：“你都不知道我照顾她就像带个孩子一样，一天天什么也不知道，确实该好好感谢……咳咳，确实是有点费精力。”
程屹昇笑，“辛苦了。”
林笙听不下去了，不耐烦的打断两人，说：“你俩一句一个辛苦了，怎么。领导慰问下属呢？”
她感觉再说下去她都快变成毫无自理能力的婴儿了。
还有菓然哪里就忙着照顾她了？明明自己才是帮她拎衣服的免费苦力才对。
净胡说八道。
围观的人是越来越多了，程屹昇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了。
他本来是不想下车的，可当他看到林笙朋友过来后，想也没想就下车了。
他就知道会是这种结果，这个阶段的孩子就是有点什么事都要围观拍摄，他特别讨厌这点。
林笙见他脸色不对劲，连忙对菓然说：“菓然，先生他还有事，就是送我来，这会儿忙着回去，我们下次一起吃饭的时候再说，你们下次聊好吧？”
菓然也不笨，看到林笙的眼神示意后，环视了一下周围一圈的人，心领神会的点点头，对程屹昇说：“既然程先生有事的话，那就先回去吧。”
程屹昇把目光从林笙身上收回来，说：“嗯，下次见。”
说完转身打开车门坐进去，启动车要走的时候降低车窗对林笙说，“明天下午我来接你，你带去你的朋友，你看可以吗？”
哦呦，难得他还会问自己可不可以，这表面功夫倒是做的很好。
林笙点点头，“行。”
“那我走了。”
“嗯，一路小心，拜拜。”
林笙挥挥手，程屹昇点点头关上车窗，缓缓从人群里开了出去，很快消失在视线里。
菓然忽然用力拍她的手臂，又开始兴奋了。
“林笙，请你传授我泡这种男人的秘诀！这样优质的男人要怎么样才能拥有！”
“很简单啊。”林笙信口拈来，说：“灌两斤药就行了。”
菓然瞪大了眼，没想到林笙如此开放！
看了眼逐渐散去的人们，她的脸居然有些红。“玩这么大的吗？份量要这么大吗？不会有问题吧？是……什么药啊？”
“泻药啊，不然你以为是什么药？”
“……”菓然垮了脸，抬手捏住林笙的脸，力道重到她直吸冷气喊疼。
菓然说：“林笙你是不是有什么病？灌人家泻药干嘛？”
“你放开啊！疼！”林笙扒开她的手，用掌心揉揉脸，说：“是你自己思想不纯洁掐我干嘛？而且我说的事实啊，他这样的人打不过怼不过，那肯定要让他拉虚脱了才能拖回家啊。”
如果菓然信了，那她就是傻子。
菓然皱着眉头沉思着，半晌都没反应。
就当林笙以为自己随口说的瞎话要被她破解时，菓然出声了。
她说：“对啊！你真聪明！”
“咳咳咳咳！”
林笙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你是不是脑子没了这句话差点脱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