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流成想陪着秋一去地牢。
但秋一坚持不让。
她说:“师父,我已经与他拜过堂,是夫妻。我想自己去见他,问清楚,他到底为什么骗我……”
叶流成是个固执的人,而叶云烟是他一手教养长大的孩子,将他的固执学了十成十,且青出于蓝。
叶流成拗不过她,只能放她一个人去。
玄云宫的地牢里许多年没进过人,宗门中的弟子顶多犯些小错,关去禁闭室呆两天便可。
项从云进去的突然,也没谁会想着去为他打扫一下地牢。
秋一进去的时候,呛鼻的霉味扑面而来。地面积了厚厚的灰尘,脚步踩下去的时候有绵软的质感,仿若失重。
鼠虫窸窸窣窣的声音在安静昏暗的环境里很清晰,是这里仅有的生气。
她踩着厚重的灰尘,身后缀下新的脚印。
心脏好像随着她的步伐抽痛,越是靠近关押项从云的牢房越是明显。
铁链的声音忽然响起。
秋一神情平静的望着盘腿坐在地面的男人。
他还穿着昨日晚上那身衣服,粗大漆黑的铁链缠着一圈脖子,然后蜿蜒而下锁住手脚,留下的松动仅供他在窄小的牢房中活动。
还有浓重的霉味都盖不住的血腥气。
他一张口就是笑意宴宴的,仿佛一点不知道昨晚做的事对秋一意味着什么:“你来啦。”
秋一盯着他,唇瓣挪动着,好几次也没能出声。
项从云倒是态度坦荡,自己说:“你想问我为什么骗你?”
秋一没说话,他自顾自回答:“那自然是因为你好骗。呆在山上没见过世面,被叶流成那老匹夫护着,从来不知道人心险恶,我随便勾勾手,说几句好听的话,你就能献身又献真心,不骗你骗谁?”
地牢太昏暗,项从云身上受了重伤。
他没料到叶流成说的是真话,他的一身武功确实恢复了差不多,凭借项从云的功力,仅仅能从他手中走过十招,便被打成重伤动弹不得。
是以,他没能听见秋一不正常的呼吸频率,更没有嗅到空气中,不属于他的血味。
他还在自言自语:“我从一开始接近你,就是因为看见了你腰间的玄云宫牌。偏偏你蠢,还……”
“项从云。”秋一打断他的话,“我不好骗。”
她一字一句的说:“你若是离开之前先杀了我,现在也不必耗费心力编谎话。”
“你清楚,我不会对你设防,你的刀刺入我心口前,我不会有任何反抗。”
“项从云,我不好骗。”
“我只想知道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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