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茨在躲着自己。
宋贺晏发现了这点,只当什么都没察觉。
他完全没感到气馁,反而还有些高兴。
楚茨如果是个纯直男,什么都不懂,对他的试探持着好玩的态度,觉得那是兄弟间的正常玩笑。
宋贺晏才会觉得棘手。
掰弯直男,最后的结果可能是老死不相往来。
但是能感觉到不对劲,而刻意避开的,就会容易攻下的多。
宋贺晏只那晚做了出格的事情,接下来的日子,和楚茨还是照常相处。
他不主动越界,渐渐的,楚茨就放下了防备。
工厂在紧锣密鼓的建设当中,这期间,楚风和楚雷两个几次三番的带人来闹事。
工厂事关全村人的生计,他们倒是不敢做什么过分的事,就是隔三差五的到边上做点烧烤。
人家工人在做事,他们在边上吃东西,喝酒,光看着都叫人厌烦。
工头找宋贺晏说了两次,宋贺晏都说毕竟是村里人,不好过分动怒。
他嘴上这么说着,第二天就让楚茨别来工地,去村口的大树下,和那些碎嘴的婆婆妈妈一起嗑瓜子去。
嗑瓜子的时候,楚茨不动声色的暴露建工厂的器材有多贵。
一根柱子,都要三四千。
这当然是起吹嘘的说法,但架不住被有心人听进耳朵里。
两天后,工地丢失了两根顶梁柱。
宋贺晏选择报警,警察调取了出村路口的监控,发现就那两天的时间,路口的监控突然失灵。
不仅是路口,就连去镇上一路上的监控,都被人为的损坏。
原本只是一起偷窃案,又加上公共设施破坏罪,警察局对这起案件高度重视。
那几天,楚茨和宋贺晏不管走在哪里,都会被人盯着。
那眼神说不出的仇视,好像他们俩犯了什么大罪。
楚茨跟宋贺晏吐槽:“东西是他们偷的,反而还怪我们,你说这是什么世道?”
宋贺晏早十年前,就把这些人给看透了。
穷不可怕,可怕的是心穷。
明明各家都没有穷到揭不开锅的地步,住上了洋房,买得起车子。
可是总嫌身上的钱少,碰见那种能占的便宜,像吸血蚂蝗一样盯上去,势必要把肚子里吃饱吃撑。
宋贺晏让楚茨把消息散步出去的时候,楚茨还担心,不会有人来偷东西。
但是第一天晚上,他就被打了脸。
四个人,一趟运走了八根柱子。
第二天晚上又来,运走了十根。
就着,楚风和楚雷白天看见宋贺晏,都是脸不红心不跳的打招呼,厚脸皮程度可见一斑。
一个星期后,两辆警车停在村子里。
宋贺晏被告知,小偷抓到了,就是他们村里人。
在全村人的注视下,楚风楚雷,还有两个贼眉鼠眼的男人,被压上了警车。
楚老大再没皮没脸,也不好意思去宋贺晏面前求情。
他们都是从小一起玩大的朋友,偷朋友的东西,那是奔着不想继续做朋友去的。
十几根柱子,卖了不到一万块钱。
钱已经被四个人花完了,宋贺晏没有要钱的意思,只是希望那四个人能得到该有的教训。
法院判处四个人三年有期徒刑。
楚老大和他老婆眼睛都要哭瞎了,通过宋村长求情,让宋贺晏高抬贵手。
宋村长也不傻,没了那几个人在边上捣乱,工厂很快就可以完工。
他告诉楚老大,楚风和楚雷在监狱里表现好的话,上面会给两人减刑,不用太过担心。
这下楚老大彻底萎靡了,在家连病了几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