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天子审问

“臣妾谢过皇上。”雪华目光盈盈看了皇甫翎一眼，又连忙撇开，雪白的面庞此刻苍白如纸。

　　容嬷嬷小心翼翼地搀扶着她坐到椅子上，目睹那双颤抖不已的腿时，她的心瞬间揪的痛。

　　雪华若无其事地理了理衣襟，掩住发颤的膝盖，随即微微偏头对着主座上的皇甫翎柔柔一笑，漆黑如墨的眼里盈着潋滟柔波。嗓音暖暖的，轻轻柔柔地传进每个人的耳朵，“此时还未水落石出，臣妾恳请皇上彻查此事，给妹妹一个交代的同时，还这两个宫人一个清白。”

　　皇甫翎略略点头，眼底浮现出一抹暖意来。此刻瞅着雪华那副温婉的模样，他有刹那的晃神。

　　转瞬犀利的目光落到两个遍体鳞伤的宫人身上，宫人卑微的低着头咬紧牙龈，撑着地板的手指关节泛白，默默承受着天子的睥睨。

　　殿内气氛降到负值，山雨欲来的兆头。

　　皇甫翎面沉如水，冷冰冰地道：“昨晚你们二人在给宋贵妃送茶之前，都做了什么，挨个从实招来。”

　　左边的宫人月奴缓缓抬起头，不料对上他寒冰一样的目光。浑身冷不丁哆嗦，惨白着脸娓娓道：“禀皇上，昨晚在给宋贵妃送茶前，奴婢在厨房里帮忙炖燕窝，期间如厕过一回……”顿了顿，怯生生地瞥了一眼唐宋的贴身侍女丹朱。后者眸色微寒，心里隐隐生出一股不详的预感。

　　“后来……后来……”月奴面露难色，声音戛然而止。

　　见她吞吞吐吐的，皇甫翎忍着没发火，现下她不开腔，算是彻底触到天子的逆鳞了。皇甫翎一巴掌拍在茶桌上，差点整碎了茶盏，怒不可遏道：“你是结巴吗？吞吞吐吐的作甚，给朕从实招来，否则拖出去喂狗。”

　　“皇上息怒！”月奴大惊失色，连忙稽（qǐ）首猛磕头，磕的地板砰砰作响。因伤痛而惨白的脸，额头又添不和谐的血红，乍看有些渗人。但她完全顾不上，瑟瑟缩着脖子继续道：“后来，宋贵妃娘娘身边的丹朱姐姐说她身体不舒服，让奴婢帮她修剪花草，戌时奴婢才和另外一个婢女怜儿一起回住所。戌时四刻，花姑让我和月影去替宋贵妃送茶。”

　　月奴惶恐不安地说完，惊觉汗湿了衣背。

　　借着喝茶的空隙，皇甫翎眼角冷冽的余光晃过丹朱，落到月影身上，“轮到你了，说～”他不怒而威的话语，瘆得月影瑟瑟发抖，头都不敢抬。

　　“禀～禀皇上，昨晚在给宋贵妃娘娘送茶前，奴婢一直在花房里种花，回住所的路上和一个行色匆匆的公公撞到过。回住所后就被花姑唤去沏茶，和月奴一起给宋贵妃娘娘送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