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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诗尊

人间四月芳菲尽,

  山寺桃花始盛开。

  长恨春归无觅处,

  不知转入此中来。

  嬴正一步迈出,四句诗已然一蹴而就。

  去年今日此门中,

  人面桃花相映红。

  人面不知何处去,

  桃花依旧笑春风。

  “第二步!”嬴正再迈一步,第二首信手拈来。

  肠断春江欲尽头,

  杖立徐步立芳洲。

  癫狂柳絮随风去,

  轻薄桃花逐水流。

  “第三步!”嬴正第三首诗吟诵出来之后,众人开始不淡定了,一步一首接连三首,这可不是任何人轻易就能做到的。

  孟庄贤一拍脑袋,急忙命人准备笔墨竹简,亲自动笔开始为嬴正记录。

  二月春归风雨天,

  碧桃花下感流年。

  残红尚有三千树,

  不及初开一朵鲜。

  “第四步!”嬴正吟诵的抑扬顿挫,时快时慢,君子会上的人们也跟着或紧张或欣慰,显然是完全进入了诗境之中。

  百叶双桃晚更红,

  窥窗映竹见珍珑。

  应知吏侍归天上,

  故伴仙郎宿禁中。

  “第五步!”嬴正装逼装到这里,心里开始慢慢着急起来,暗道自己的库存要见底了!

  江上人家桃树枝,

  春寒细雨出疏篱。

  影遭碧水潜勾引,

  风妒红花却倒吹。

  “第六步!”嬴正脚步放慢了很多,脑子在飞速转动着,他第一次后悔文科不应该偏科。

  桃源只在镜湖中,

  影落清波十里红。

  自别西川海棠后,

  初将烂醉答春风。

  “第七步!第七首!”这时的嬴正脑门都已经出了汗珠,可见关于桃花相关的古诗记忆库存马上捉襟见肘。

  桃花春水生,

  白石今出没。

  摇荡女萝枝,

  半摇青天月。

  “第八步!第八首!”嬴正心里暗暗叫苦,可现场的人却都已经震惊的无以复加。

  争花不待叶,

  密缀欲无条。

  傍沼人窥鉴,

  惊鱼水溅桥。

  “第九首!第九步!”嬴正艰难的迈出第九步,想了好一会儿才想出一首,打了擦边球的诗。

  第十首彻底难住了嬴正,不过木子国大郎李斯以及各国君王,还有来此的文人墨客全都已经惊呆了。

  孟庄贤年纪已然老迈,拿笔的手由于长时间捏握,开始有些微微发抖,但他仍旧不肯放下毛笔,目光火热的盯着嬴正,期待他能作出最后一首。

  “拿酒来!”

  嬴正愁的蹲在地上,大把大把的揪头发,想起诗仙太白醉酒必作诗,于是也打算把自己灌醉,就算瞎咧咧一首也行呐!

  不一会儿两名宫女一个抱着酒坛,一个捧着酒樽走了过来。

  嬴正直接接过酒坛,仰头就开始灌了起来。

  “妈的!这古时候酿的酒还不如地球上的啤酒度数高,水浒三国里面动不动喝酒如喝水,这玩意儿要是放在现代的地球上,随便拉一个人也能连喝几大碗!”嬴正一边仰头灌着淡别别的酒水,一边心里腹诽着。

  啪啦!

  空酒坛被嬴正摔碎,所有的目光再次紧紧盯着他,等着他将第十首诗作出来。

  “小娘子!大官人我现在就专门送你一首字多一点的诗!”

  嬴正本想假装酒醉,调戏一下九阶武者唐悠悠,却被对方一眼识破,嬴正险些又挨了一脚猛踹。

  桃花坞里桃花庵,

  桃花庵下桃花仙;

  桃花仙人种桃树,

  又摘桃花卖酒钱。

  酒醒只在花前坐,

  酒醉还来花下眠;

  半醒半醉日复日,

  花落花开年复年。

  但愿老死花酒间,

  不愿鞠躬车马前;

  车尘马足富者趣,

  酒盏花枝贫者缘。

  若将富贵比贫者,

  一在平地一在天;

  若将贫贱比车马,

  他得驱驰我得闲。

  别人笑我忒疯癫,

  我笑别人看不穿;

  不见五陵豪杰墓,

  无花无酒锄作田。

  “第十步!第十首!”

  嬴正双手摊开,原地转了一圈,就赶紧坐回了位子,偷偷用袖子抹了一把额头上的虚汗。

  “好!”

  唐悠悠一声夸赞,把沉醉诗句中的人们拉回了现实,现场立即沸腾了起来。

  “你听的懂吗?还拍着手喊好!”

  岳国国君白了一眼唐悠悠,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不懂!就是感觉很厉害的样子!”

  唐悠悠说罢回头看了一眼嬴正,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眨了眨,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

  “叹为观止!或喜或悲或离合,堪称天作啊!”

  孟庄贤颤抖着记录完最后一个字,激动的站起身,快步走向嬴正,拉住他的手称赞道。

  李斯同样起身连连拍手叫绝,口中脱口而出道:“诗中至尊也!”

  “诗尊!”

  “诗尊!”

  “诗尊!”

  周围的文人墨客才子佳人纷纷围了上来,齐声高呼嬴正为诗尊。

  接连被众人夸赞的嬴正,整得他心虚的要命。

  各位诗仙诗圣诗大爷们,还请原谅小的盗诗之罪啊!嬴正心里暗道。

  马谡站在人群外围,咬牙切齿的看着如众星拱月般的嬴正,心底声嘶力竭的吼道:这种待遇应该是我的!我的!

  “还不走,在这继续丢人现眼吗?”倭国国君瞪了一眼马谡,丢下一句话便拂袖而去。

  “且慢!大王请留步!”

  嬴正见倭国国君要走,急忙挤开众人,喊住了其队伍。

  “还有何事?”倭国国君顿住脚步,斜着眼向嬴正问道。

  “之前的赌约既然有了结果,还请大王留下字据!”嬴正略施一礼道。

  “哼!留字据作甚?还怕我倭国说话不算!”倭国国君撂下一句话,转头不再停留,带着队伍就出了桃花园。

  李斯站在一边,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若有所思的看向倭国队伍,并没有去阻止倭国国君的离开。

  反倒是其示意夏桑国与赵国主动找嬴正留下字据,这李斯心思着实让人难以揣测。

  孟庄贤眼眶因激动而湿润,他打算把诗集仔细编纂,流传到各个国家,于是双手捧着诗集书简,匆匆与众人告别,便离开了桃花园。

  嬴正看着孟庄贤痴迷文学的样子,惭愧之意更浓,心道自己对这个老头多了负罪感。

  君子会被嬴正迈十步一步一诗所惊艳,其余才子也没了较量之意,纷纷各自散去。

  岳国国君起身看着剩下的木子国大郎李斯以及赵国国君,开口邀请参加岳国国宴。

  李斯很痛快的就答应下来,而赵国国君以李斯马首是瞻,自然也跟着答应下来。

  众人说定后,岳国国君伸手牵着嬴正,一起离开了桃花园。

  嬴正被岳国国君抓住手,浑身不由打了一个冷颤,心道真是如自己所想,这位大王是个GEI!!!

  唐悠悠在后面看着牵手而行的两人,噘着嘴心里莫名其妙的有些不乐意,这种情绪让她大感羞愤难当,直接拍了拍脑袋不再去看两人。

  秦国宫殿,嬴农泊坐在椅子上,愁眉不展的与一众大臣商议进贡事宜,从天微微亮一直到日过晌午,也没商议出来一个头绪。

  “大王!大王不好了!”

  一个风尘仆仆的报信兵跌跌撞撞的跑进宫殿,一屁股坐在了石板上。

  “莽莽撞撞成何体统!有事快讲!”嬴农泊皱眉训斥了一句报信兵道。

  “刚刚得到消息,大郎与倭国国君交恶了!”报信兵咽了一口唾沫说道。

  “什么!”

  嬴农泊以及满朝文武大臣齐齐惊呼道。

  “报!大郎在君子会开出赌约,迈十步一步一诗!胜则四国免贡,败则加倍进贡!”

  又一个报信兵跑了进来,单膝跪地禀报道。

  “大郎误国!”

  贼眉鼠眼满脸痦子的大臣范法走了出来,故作愤怒的咆哮道。

  “恳请大王废长立幼!”

  有了范法的带头,又有几个大臣站了出来起哄道。

  嬴农泊心里清楚这些人是二夫人的嫡系,想抓住机会让自己废黜嬴正,立儿子嬴前为秦国大郎。

  “诸位稍安勿躁,我派去岳国的报信兵还有几个未回。”嬴农泊可不想因为几个大臣,而轻易撼动秦国根基,毕竟废黜大郎在秦国还未发生过。

  “报!大郎一步一诗,十步十诗惊艳全场,胜!”

  第三个报信兵一脸欢喜的跑了进来禀报道。

  “哼!赢了又如何!已然与倭国交恶,秦国危矣!”范法再次开口冷嘲热讽道。

  “报!除倭国外,赵国夏桑国岳国均签署约定,免除供奉!”

  第四个报信兵直接扑倒在地,满脸抑制不住的兴奋,声音颤抖的说道。

  “嘶!”

  这次连同范法在内,所有大臣都倒抽了一口凉气,世世代代都没解决的事,竟然被一个不学无术的大郎给解决了!

  “报!大郎与岳国国君牵手而行,与木子国大郎李斯及赵国国君共赴岳国国宴!”

  第五个报信兵跑进来时,已经流了满脸的激动泪水。

  “好!三百余年了,我秦国终于有了外交活动!摆国宴,举国庆贺!”

  嬴农泊不再理会范法等大臣,情绪激动的拍案而起,迈步走出了大殿。

  出了大殿,嬴农泊直奔嬴家大院,他要把振奋人心的好消息告诉老太太,她疼爱至极的好孙儿为秦国办了一件大事。

  岳国国宴之上,酒过三巡的岳国国君拉着嬴正的手,开口说道:“公子以后可直呼我名沫沫!”

  “。。。”

  嬴正刚喝了一口酒,听到岳国国君略显亲腻的话,差点直接喷了出来,浑身鸡皮疙瘩瞬间起的老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