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魑魅魍魉皆小鬼1
——云雾城——
次日清晨，文馨和魏江晴相约前往云雾城的陶醉酒楼买酒，绿瓦红墙，飞檐突兀，旗号飘荡，车马喧嚣，行人接踵，那一张张淡泊惬意的笑脸，无一不衬托着泱泱云雾城的繁华热闹，有赶着毛驴拉货车的，有驻足摊前讨价还价的......
魏江晴是陶醉酒楼的常客了，进了酒楼熟门熟路就往柜台方向走去，道：“掌柜，打包两坛陶醉！哦不，四坛！”
“好嘞！”掌柜笑脸迎迎，取了四支青花瓷瓶的小酒坛系上带子，好方便携带，“魏公子，您的酒！”
魏江晴道：“谢谢啊！诶，换包装了？”
原来单调的白瓷瓶十分素净，现在的青花瓷更显韵味了，掌柜道：“魏公子放心，还是原来的味道！”
魏江晴笑笑不语，提上酒离开了酒楼，魏江晴凑到文馨跟前，充满期待的试探道：“哎，我可以叫你文馨吗，可以吗？”
文馨道：“随你。”
魏江晴心中狂喜，“随你”的意思就是同意的意思咯，他笑道：“要不要尝一口？”
文馨面若寒霜，道：“太乙宗，禁酒。”
魏江晴见文馨拒绝，十分无趣，一想到前往文家得走三天的路，这三天没人陪他喝酒说话，那不是要闷死？
美酒当前不为所动，文馨是第一人，连外号“一杯倒”的墨子书都要拼命喝上一杯的陶醉，竟不为所动。
他瞬间耷拉着脸，横在文馨面前，求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你就喝一口，也没人知道。”
文馨板着一张脸：“无规矩不成方圆！”
魏江晴道：“诶呀，你这不喝酒不吃肉，人生还有什么乐趣呀？我特意多买了两坛，我们一人一坛嘛！”
文馨一口拒绝：“不喝。”
魏江晴道：“你这就无趣了，千篇一律的修行有什么意思啊，人生苦短，要及时行乐。”
文馨道：“再啰嗦，禁言。”
魏江晴见无趣，又怕真的被禁言，小声嘀咕道：“切，禁言？你这么厉害，怎么不上天啊？再说买都买了。”
文馨还是听到了，谁叫他耳力超群呢，道：“那就送给那个酿酒人吧！”
魏江晴只好作罢，道：“那也只好如此了，跟他换点酒喝，嗯，这个主意不错，你不喝酒真是可惜了。”
文馨道：“要多久？”
魏江晴道：“我上次回来，一路驴不停蹄的走了三日，才到城里。”
文馨道：“出了城御剑吧。”
魏江晴大喊道：“御剑？开玩笑吧，我一个剑都没有的人！我御个鬼啊！我不会！”
文馨轻蔑道：“我会。”
陶醉酒楼门口墙角，一双杀意横生眼盯着二人离去的背影，握拳的手指关节咯咯作响，狠狠一拳砸在墙上，墙砖应声裂出几道深浅不一裂痕。看到魏江晴和别人有说有笑这一幕，他怒道一声：“魏江晴！”愠恼，不甘，一涌而出，转而愤愤离开。
文馨绕着城墙走了半圈，捡了一处偏僻的角落，低调的轻轻一声“出鞘”，唤出暮晖剑，朝魏江晴伸出手，邀请他同御一剑。
魏江晴看着眼前悬浮平立的剑，惊讶地张着大嘴，眼睛都要掉地上了，此刻眼里只有剑，对一旁的文馨视若无睹。
文馨不由得蹙眉，道：“看够了吗？”
“啊？”魏江晴回过神来，尴尬的傻笑着，满眼都是羡慕：“能不能教我御剑术？”
文馨冲他翻了个白眼：“我不收徒弟！”
一把抓住魏江晴的胳膊，脚尖一点，跃上飞云剑，剑身在二人脚下放大，如一叶扁舟，她催动剑决飞上了半空。
第一次御剑飞行的魏江晴双腿发软，飞剑之快之高，脚下的人物，房舍，城池逐渐变小，直到消失看不见。
耳旁只剩下呼啸而过的风，不过不得不夸一句，道：“暮晖兄，你的剑力气真大，承受两个人的重量都不见抖动一下。”
魏江晴摇晃了几下，勉强找准了重心，稳住了身形，唯独不敢松开紧扣的手，道：“飞得好高啊！”
文馨道：“这算矮的。”
魏江晴道：“那飞高点呗！嘻嘻。”
文馨道：“那你站稳扶好了。”
魏江晴从身后一把抱住文馨的腰，道：“要掉就两个人一起掉下去！”
文馨腰间奇痒难受，这人，居然占她便宜，大怒：“拿开你的手！”
她剑指向上空一指，剑尖一抬，“嗖”一声穿透云层，飞到云里去了，脚下厚薄不一的云层，像给土地罩上一层柔软的纱，一草一木，不像平日里那样地现实了，给人一种如梦如幻的感觉。
魏江晴惊讶不已，原来御剑真的可以瞬息万里，道：“哇，上天了！暮晖兄原来你是剑仙？”
文馨一心想着赶路，哪有时间理会这些明知故问的问题，道：“你快看看是不是到了？”
魏江晴探头朝下望去，只觉得头一阵眩晕，赶紧缩回来，搂着文馨的手不由得又紧了几分，道：“太高了，看不见。”
文馨剑指向下方一指，暮晖剑低头俯冲，像一只扑食的老鹰从天而降，这突然的失重感吓得魏江晴嗷嗷直叫，心扑通扑通的跳，仿佛要蹦出胸腔。
又低空飞行了片刻，魏江晴眼前一亮，指着前面高耸的峰尖，道：“前面前面，我记得那座山，就在山脚下不远。”
眼前的峰尖正是百凤山，文馨催动剑诀快速俯冲而下，快的只见一道剑光闪过。
山里就一户人家，位置十分好找。
二人降下飞剑，文馨收剑入鞘。魏江晴的魂似乎留在了云端，傻傻的，仍紧紧抱住文馨的腰不松手。
文馨眉头一绷，她极不喜欢这样的接触，轻哼道：“松开。”
魏江晴眼神空洞，似丢了魂。
文馨眉头又绷紧了几分，咬牙道：“我叫你松开！”
“......”魏江晴得了失魂症，木木的站着，说什么根本听不见。
文馨不耐烦了，用力掰开他的手一推：“敢借机揩油，你给我松开！”
魏江晴脚下踉跄一下，终于回过神来了，嘟起嘴，委屈至极，道：“松开就松开，这么凶干嘛？”
文馨道：“前面有座房子，是不是？”
目光所及之处正是文逾之家，魏江晴一路小跑，手中提着的酒坛碰撞叮叮咣咣响：“对对对，就是这儿，我们快走。”
文馨整理了一下衣襟，抬眼细看着周围景致，怔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