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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复杂

正当娆哥站在课室的门内,心神恍惚之际,周晨风的视线正巧与她碰撞在一起,对于偷听别人谈话,还被发现,娆哥有说不出的难堪,她低着头,像个怕受责罚的孩子般不敢正视周晨风。

  周晨风看着娆哥闪闪烁烁的举动,就知道她已将俩人的谈话偷听进去。他也没生气,反倒和颜悦色的对她说到,“去食堂吃饭吗?”

  娆哥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实在是这幸福来得太突然、太猛烈了!她都几乎没法接招,但内心的窃喜显然战胜了一切障碍,她笑着重重的点头回应。

  傍晚时分,残阳如血,凉风习习,俩人并肩走在校园的林荫大道上,这是娆哥无数次梦里的遐想,而就在当下成了事实,她低着头嘴角轻扬,开心得不可制自制,甚至能感受到周遭女生投来的目光中,有着无尽的妒忌和羡慕。

  周晨风根本没有留意到身边那位女汉子的细腻心思,在他的心目中,吴娆除了性别是女的,其他和男生无异。他之所以邀请她一同去吃饭,无非是想通过她了解一下方青颖的近况,做到知己知彼。与方青颖共处时,那种心潮澎湃、血液倒流、诚惶诚恐的心情总是让人欢喜让人忧;而面对吴娆倒是完全没有这种压力和负担。

  晚饭时间,食堂里人满为患,娆哥凭着她过人的身手,好不容易占了两个位置。虽然四周都坐满了人,但是能和周晨风单独吃饭。她已经感到无比的幸福和满足。

  周晨风默默无言的吃着饭,却是味如嚼蜡,脑子里一直重播着方才蜻蜓支吾其词的模样,他已经不知第几次把空的勺子放到嘴边了,仍是一无所觉。

  “周晨风。”娆哥在他的对面看得清清楚楚,他走神得严重,不用说肯定是因为蜻蜓的事。她忍不住冲他喊到,只为了让他“回魂”,并尊重一下她的感受。

  周晨风的“魂”,成功的被娆哥喊了回来。他抬起头才猛然记起还有这号人的存在,才猛然记起他此行的目的。于是,他轻笑了一下,好化解自己走神的尴尬,“今天的菜好像不是很好吃。”他无话找话的说了一句。

  娆哥也附和的笑了笑,“是受你心情影响吧!”

  周晨风没想到娆哥会如此直接的戳穿他的窘境,可是对于了解方青颖来说,没有人比吴娆更清楚,因此他只能摆脱那种死要面子的心理负担,不耻下问,“是吧,方青颖最近是怎么了?”

  “你是不是喜欢蜻蜓呀?”娆哥就算是神经再粗、再大条,也看出来了,能费尽心思去打听一个女孩的事,除了喜欢,谁他妈的闲得慌呀!

  周晨风有一下子的愕然,被人这么直接的问到,还真没有想过如何回答。他别过头,脸上有着为难和尴尬,“就是……觉得她最近……不太正常,那个男的是……。”天知道,他说出这句话是用了多大的勇气。

  “哦。”娆哥低下头掩饰着眼中的失落,没有去戳穿周晨风的那死鸭子嘴硬的囧样。可是,让她把蜻蜓的事原原本本的告诉周晨风,好像也不太好,毕竟当初她曾指天发誓绝不泄密的,为此她只好避重就轻的说道,“那个是物理系的牛人,叫靳钧。蜻蜓和他……好像挺好的。”

  靳钧?和娆哥背向而坐的某个带眼镜女生听到这个名字,顿时停下手中的筷子,精神高度集中到背后的谈话中来。蜻蜓不是已经退宿了吗?她怎么会和靳钧拉上关系?难道她的退宿和靳钧有关?一连串的疑问像硝酸钾、硫磺、木炭的三者聚集在一起般,在秦静的心中轰然爆炸。

  “是她的男朋友吗?”周晨风紧张的问到。

  秦静的心也被这个问题悬挂起,她侧耳倾听,所有的注意力投入到这个方向,其他的人和事都像是空气似的,无法撼动她分毫。

  娆哥很为难,说是,好像对不起蜻蜓;说不是,好像对不起自个。毕竟周晨风这块肥肉,她可不想拱手于人,况且还是在蜻蜓对他无感的情况下,最终她说了一句模棱两可,可又让人无限想象的话,“是不是她男朋友,蜻蜓可没说,就是经常出双入对而已。”

  周晨风的心顿时凉了半截,能做到出双入对的,恐怕离男女朋友也不远了。

  难道蜻蜓搬出去真的和靳钧有关?秦静的脑袋仿似被人狠狠地猛击了一下,震惊得无以复加。

  “她报田径2000米也是那个男生的主意?”周晨风不知道自己此刻是什么心理,他只是希望事情或许另有一个转机,比如是因为蜻蜓真的想提升才找到这个男生的。

  “当然,不然凭那懒虫,就算是杀了她也绝不会去跑这2000米的。”

  什么?靳钧竟然帮蜻蜓报名校运会?说蜻蜓搬出去和靳钧无关,就连傻子都不会信吧?说不定这绿茶婊早已玷污了她心中的白月光了。秦静如是想到,脑海里犹似翻天倒海,激烈碰撞,拳头更是握得紧了又紧。

  周晨风没有了言语,能为这个男生改变,说明方青颖真的很在乎靳钧这号人物。那么他该是争取还是退让呢?他一时没有了主意。所以他又问了最后一个问题,以作为进退与否彷如依据,“方青颖退宿,是因为他吗?”

  “是……吧!”娆哥心虚的笑了一下,但一想好像又很容易让人误会,立马纠正到,“不是你想的那样,他俩的……他俩……”说到这里,学渣的娆哥艰辛的寻找着合适的形容词,“比较复杂。”

  “复杂?”周晨风觉得这个词的背后隐藏了很多含义,他瞪着眼迫切的想从吴娆的脸上得到答案。“什么意思?能有多复杂?”

  娆哥被这样紧张兮兮的周晨风盯得毛骨悚然,她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这个“复杂”真的让他想得过分的复杂。“呵呵~~呵呵~~”她皮笑肉不笑的扯出几声笑声,也不知该从何解释“那个我也不太清楚,还是你问她吧!”娆哥面对这样难以掌控的问话场面,竟生生的冒出一身冷汗。她暗想道:蜻蜓对不起了,还是把这个球还给你算了。

  周晨风不知该如何把话题进行下去了,他略略的点着头,不说话。

  这场让娆哥朝思暮想的约会,就在这无比尴尬的话题下结束了它的寿命。

  周晨风离开了,带着落寞孤寂的背影,慢慢的消失的食堂的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