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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戏好哭

佳鸣就这么迷惑般的看着粟汐汐更加莫名其妙的话,但粟汐汐的眸子里分明透露着坚定。

  而远在另一边的江朝一更是万分不解,他不知道为什么粟汐汐这样对他,本就冷静克制的他竟然也烦躁不安起来了。

  手中的剧本拿起来,放下,再拿起来,再放下,焦躁的情绪让身边的工作人员也战战兢兢,因为他们也从来没见过江朝一的这副模样。

  “都别在小一跟前晃悠,先去车里吧。”甄清泉轰走了这边的工作人员,想让江朝一安静一会儿。

  身边的工作人员都走了,江朝一的周围环境突然安静了下来,只有场务不断调试灯光和导演组织镜头的声音,当然还有,粟汐汐的背台词声音,江朝一缓缓拿起剧本,想集中注意力的看着,奈何那软糯的声音总是不断的传入他的耳朵,江朝一没法集中注意力。

  “小一,怎么了。”甄清泉在一旁担心的问道。

  即使知道面前这个人是一手把他带大带红的贵人,但越长越大的江朝一显然并不是特别喜欢甄清泉,但出于尊重,出于感激,更是感恩之情,江朝一对她这些年做的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追究不问责罢了。因为他知道撬动这一棵老树,不是表面上看起来这么简单的,更难的是盘旋在地下的老树根,错综复杂,绵延伸长,牵一发而动全身,江朝一只能伺机而动,万万不能任意妄为。

  江朝一拿起剧本,装作不在意的样子轻轻摇了摇头:“帮我买杯咖啡吧,美式。”然后向她说出自己的请求。

  甄清泉一看身边也没有别的工作人员,只能自己去买了。

  江朝一等着的就是把甄清泉支走,他不想看着这个人如同监视自己一样,等甄清泉一走,江朝一的眼睛几乎就在一瞬间转到了粟汐汐那里,看着那个丫头虽然在看剧本,实则在发呆,一双微微失神的眼睛好像要把剧本看透一般,然后那双眼睛突然黯淡下来,藏了许多的悲伤,几乎要溢出来,江朝一就这么看着她,心也微微抽搐了起来。

  粟汐汐像是感受到了炽热的目光,猛地转头正好对上江朝一的眼睛,四目相对,江朝一就这么看着她,藏了爱意的那双流光溢彩的眼睛紧紧盯着粟汐汐,像是一头饿狼终于看到了吃食一般,不肯放过。

  粟汐汐带着悲戚,带着绝望,几乎像是溺水的人一般,看到了江朝一这根稻草,可是她知道,这根稻草早就在她心里折了。几乎就在一瞬间,江朝一看到那双眸子里急速转变为厌恶,甚至有种避之不及的感觉,然后光速转过了头,低头看剧本。

  江朝一的心里却像堵塞的十字路口,任由漫天的喇叭声在他心里响起,乱了心智,没了克制。

  “都准备了,各位。”场务拿着喇叭“奔走相告”。

  粟汐汐站起身来,像是赴一场战役一般,带着坚毅的神容。

  江朝一没等到咖啡,让剧组的化妆师给他补了补妆也上了场。

  这一段是一场下雨天的哭戏还配合着林秋樱喝醉酒的状态,是一场难度极高的戏份。

  林秋樱在大学毕业时参加了一个学生会主席凑的饭局,在一个大厅里,基本在学生会工作或者各院的代表都去了,林秋樱本来并不适合或者不喜欢参加这种饭局,但这次她不去不行。

  因为她要与石漠分别,或是暂时,或是永远,因为,缘分是个奇妙的东西,或许不知道在哪个地方,他俩再次相遇。但或许也不知道自己他俩会不会再也不复相见,这是一个谁都无法预料的问题。

  然而在这个问题之前,林秋樱遇到了另一个问题,她看见石漠牵着一个女生的走了进来,那一瞬间,是如同一盆冷水从头至脚泼了下来。

  林秋樱就在这个饭局上彻底崩溃,喝了许多许多的酒,最后在石漠女朋友先行离开后,去找了石漠,终于,在他面前卸下了些许的伪装,只是些许的,好好的哭了一场,一个从不哭以高傲自持的林秋樱像个小姑娘一样痛痛快快的哭了一场。

  粟汐汐看到这场戏时,终于觉得林秋樱痛快了一把,放下沉重的包袱,就在那一个晚上做了真正的自己。

  导演组一行人就这么耗着耗着等到了晚上,等到天色完全黑下来后才开始拍这一场。

  洒水车早就在一旁预备好了,只等一切开始。

  粟汐汐站在镜头的远方,等到一声“action”后,往这边跑了过来。

  粟汐汐委屈和欲哭的表情在摄影机中闪过了一瞬,文鸿导演摸着下巴,没说什么话,继续看着。

  林秋樱跑到石漠的背后,用从来没有用过的高扬的声调:“石漠。”

  石漠闻声转过身来了,看见了一个平常难以接触的人哭得梨花带雨,痛彻心扉。

  好像是粟汐汐这么多天积攒的泪水有用一般,竟然就这么一涌而出,全部流了出来,可能是粟汐汐难受的情绪突然找到了爆发点,整段拍的让粟汐汐上气不接下气。

  仿佛是代入了自己的情绪,粟汐汐哭得连台词都说得不怎么清晰,文鸿导演喊了停,粟汐汐像是着了魔,继续哭个不停。

  佳鸣赶紧上前用羽绒服抱住她:“都没事了,汐汐,没事了没事了。”一边抱着她起来,一边拍她的头安慰她。

  “汐汐,不要哭得太当真。”文鸿导演用喇叭喊了一句。

  粟汐汐抽抽嗒嗒的答应了一声,整个人的情绪也逐渐恢复了正常,坐在休息椅上捧着一杯热水,一小口一小口的往下咽,而Young也在马不停蹄的给粟汐汐补着哭花的妆。

  “我说我的小祖宗呦,你这是把你前二十年的泪全都哭了出来吗?怎么留了这么多眼泪。”

  汐汐对着镜子白了Young一眼,没想给他什么好脸色,然而,突然,一个面孔出现在镜子里。

  “Young,听说你化妆不错,你帮我补补妆。”

   Young听了后,紧张兴奋到不可思议,忙点点头答应了。

  粟汐汐则是嗤笑一声走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