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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罪恶的审判

再次来到大殿,木谨言扫视四周,发现还是昨天的那些人,宇文颉却不在。

  她对自己说:“也好。”

  相国首先上前进言,木谨言发觉他一夕之间,头发白了一半,形如枯槁。他痛彻心扉的样子,让人有些同情与不忍。

  只听他说:“臣自问数年来兢兢业业,心忧国事,上承圣意,下达众民,并没有不轨之心。臣半生只得一女,视若珍宝,今爱女在宫中被害,若不惩治,难安小女亡灵,也让我们这些臣子心寒,如有人要护短,臣就算拼了命也要与凶手同归于尽。”

  木谨言朝他看,发现他布满血丝的眼睛盯着她,那副样子令她全身发抖,直打哆嗦。

  宇文瀛说:“相国严重了。自然是没有人护短,事情的真相还未可知,仵作就在外面,相国同意验尸吗?”

  他点点头,于是宇文瀛挥手下去。

  木谨言看了一眼他,发现上官淑聊与宇文瀛说了什么,他的脸色忽变得很不好。

  一刻钟过去,外面一位白衣的人走进来,回答检验结果。

  死者的死因是中毒,此毒名为浴凤蝶,毒性极强,并且有一种奇效,能让有情人产生被心爱之人所杀的幻觉,伤情而死。死者面部有多处创伤,伤口深浅不一,据伤口形状及残留的碎毛分析,是猫科动物划伤。拒推测,毒药藏于猫爪之中,间接杀人。

  “依你说,杀我女儿的是一只猫?”相国冷着脸瞪着那人。

  “不用那么麻烦,拟柔,你把你知道的告诉大家。”

  “是。”

  那个丫头走上前来,瞪了她一眼,很气愤的模样。

  她说:“奴婢记得,小姐被害当天,与孝怜公主见过面二人发生了争执。小姐只不过说了她几句,她就上前来打了小姐一巴掌,还掐着小姐的脖子,扬言说要杀了小姐,你敢否认吗?”

  木谨言看着她挑衅的脸,她说的确实是事实,她无法辩解。

  “孝怜公主与小姐素来不合,上次她就怀有杀心,想要把小姐推入湖中。一计不成,她就又施毒计,可怜我们小姐,年纪轻轻的就……”

  说着,她哽咽着,已经泣不成声。

  “安静。”

  宇文瀛制止了她的哭声,问她:“把你家小姐遇害时你所见到的情形如实地说出来,如有一字不实,立马让你身首异处。”

  “是。”

  拟柔强忍着哽咽,说道:“当天是小姐去皇后娘娘那里去闲谈,说起大婚事宜,小姐便提出了诸多建议与要求。皇后因是小姐的姑母,自幼亲近,便任由她说到了天黑。当时,小姐执意回府,当我们走到玄乾门旁的一个过道时,风骤然起,灯瞬间灭,跌落在地。我们手忙脚乱地去捡灯时,听到风划动的声音,划破皮肤的摩擦声以及一声轻微的猫的叫声。接着,就听见小姐痛彻心扉的喊叫,以及她倒在地上枯叶里的声音。”

  “猫?”

  皇后的侍女若儿疑惑地站了出来,似乎知道些什么。

  “若儿。”

  上官淑聊厉声制止她:“你知道什么,别乱说话。”

  “皇后娘娘。”

  司徒大人提高了音量说:“你们看来是要存心包庇你的女儿,那今日的审查看来也只是走个形式而已,那还有什么继续审下去的道理。只是,你别忘了,晴儿可是你的侄女。”

  “相国别急,皇后只是悲痛过度,有些失仪了,是吧,皇后。”宇文瀛看了她一眼。

  “若儿,你说。”

  木谨言看了一眼她名义上的亲人,简直伪装的无可挑剔,让她都不知道该如何待在这里,只等那个早已注定的结局。

  若儿胆怯地看了上官淑聊一眼,战战兢兢地说:“前天晚上,奴婢为采一种只在夜间开放的花制茶要去御花园。在接近顾影轩时,看见孝怜公主怀抱着一只猫,把它埋在一块空地里。”

  木谨言没有抬起头,这时她的所以辩解似乎都有些无力。这是早已设定好的圈套,现在只是按照程序运转而已。

  她听见宇文瀛似乎疲累又不耐烦的声音:“还不去查。”

  几分钟后,木谨言看到几个守卫和一个太医走进来。

  那个太医说猫身上确实藏有浴凤蝶,在猫爪中居多,身体上沾染的也有少许,猫正是中此毒而死。

  那些守卫也回道,正是从若儿所说的地方挖到的,没有错。

  “不可能。”

  上官淑聊说道:“猫身上有毒,那你说言儿怀抱着猫埋了它,她自己难道不怕中毒吗?”

  “是与不是,一查便知。”相国一脸不悦地说。

  宇文瀛向那个太医示意,太医随即前来。

  她没动,那个太医查看了一番说:“公主的衣服上有此毒残存的痕迹,但是公主却没有中毒的迹象,唯一的解释是事先服过解药。”

  众人哗然,小声地议论着,各种声音夹杂着。

  木谨言看着周围的人,发现几乎所有人都用憎恶的眼光看着自己。她有些眩晕,有些透不过气来,众人渐渐安静了,不敢再说话,她向上看,看到宇文瀛愈发冰冷的脸。

  上官淑聊首先说话打破了这僵局,她问:“言儿,你为何不为自己辩解?”

  她抬起头,愣愣地看着她,小声地说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哼!”

  司徒相国鄙夷地看着她:“到了现在,你还是这么的狂妄。”

  他厉声说:“皇上,现在的事情已经十分清楚了,老臣提议……”

  “相国稍安勿躁。”

  宇文瀛打断他的话,问:“小姐死于几时?”

  回答道:“巳时。”

  “公主巳时在何处?”

  她不答。

  “你们说。”

  宇文瀛扫了碧纤她们一眼,音调提高了半分。

  “公主一整晚都在房间里休息,没有出去过。”钱琼英说。

  “不,你在说谎。”

  若儿义正言辞地说:“我遇到公主埋掉那只猫时,正是在巳时。我看得很清楚,当时碧纤挖洞时不小心伤到了左手,不信一查便知。”

  “碧纤。”

  上官淑聊叫她,她的身体抖动了一下。

  “来,伸出手来让大家看看。”

  碧纤似乎很恐惧,挣扎着不知道该做什么,然后她不知为何就晕倒在了地上。

  “来人。”

  宇文瀛说:“掀开她的衣袖。”

  碧纤的手腕上果然有一条快要结痂的伤口,木谨言觉得自己百口莫辩,自己的一举一动早就被人知道得清清楚楚。

  “你说实话,否则不仅你的命,你全族的命都会不保。”宇文瀛对钱琼英说。

  “我……”

  她不安地站在那里,回头看了看木谨言,似乎很为难。

  “公主,对不起。”

  她轻声地啜泣着说:“我找到了我的家人,不忍让他们受我连累。”接着她走上前来说:“公主确实在巳时出宫,回来经过玄乾门时,公主让我们站在原地等她,她转过一堵墙去不知干些什么,然后我们就听到一声惨叫,正在惊慌时,公主走了出来,抱着一只黑猫,吩咐我们埋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