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姣的笛子再次紧逼龙来扬的咽喉,龙来扬只好举起手上的包裹道:”不,林子姣,我没有跟踪你。我本来是皇城人,去漠北是为了祭祀我母亲的先人,回途遇上了你。因为我们那次的相遇,我一直放不下你。我这次来江南,本来不是为了给你送信,是为了陪我父母来江南寻找我外祖母的家人。我未来的嫂子,就是林如玉姑娘,听我和我哥说起你,就说你一定是子姣,你原来应当叫水子姣,是吧?“
林子姣听了,突然用伸出另外一手锁住龙来扬的咽喉道:”别说其他,说,你是什么人!再不说,别怪我杀无辜!“
龙来扬没有想到林子姣下手一点不留情,只好道:”林子姣,你松开些,我要憋死了,你让我坐下说。“
林子姣见龙来扬没有一丝抗拒,于是稍松开些,龙来扬慢慢放下手里包袱坐下道:”林子姣,我叫龙来扬。老家在漠北,几年前举家迁在京城居住。我母亲娘家在扬州,所以想今后定居在扬州。那次你在白云观见到和我一起的是我哥,他和你姐姐林如玉已经定下终身,但是成亲要到年后。林如玉姑娘为了让我带信物给你,她大病了一场。“
林子姣盯着龙来扬,锁住龙来扬喉咙的手逐渐放下道:”信物何在?“
龙来扬于是从自己身上取出那个绢袋,递给林子姣。
林子姣放下笛子,很快从绢袋里取出折好的手帕,慢慢展开。
点点的血红桃花,青绿的竹叶,黑色的诗句,林子姣看得两手发抖,泪水很快盈眶,滴滴滑落。
玉园春至色色新,如棋世事意难明。风雨无助芳菲落,桃花有泪血染成。梁间燕子频回顾,南来北往岂无情。试问谁是怜惜者,家在江南本姓林。
林子姣看着那首诗,念了一遍,突然掩面失声痛哭。
此时小船刚好泊到一棵大树下,龙来扬将纤绳挽在树干上,见林子姣近乎嚎啕大哭,只觉得感同身受难过,却不知道该如何才好,几次伸出手想传去自己的慰藉,又怕林子姣怪自己唐突生气。
暮色更浓,四周更显得寂静,林子姣还在痛哭抽噎。龙来扬听得揪心,拿出手帕,终于鼓起勇气近前轻轻拍了拍林子姣的肩上,安慰道:”子姣,你别这样。如玉姑娘说,你是她的亲人,虽然多年没有见过面,但是她希望你好好的。今年的春上,我哥陪着她偷偷去你们水家皇陵祭祀了。你放心,我和我哥一样,不管你是什么身份,我不怕,也定会想法保护你,哪怕付出我的生命。“
林子姣终于抬起泪眼,接过龙来扬递给的手帕哽咽着问道:”我如玉姐姐现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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