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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正卿求贤,张良借箸

第七章、秦正卿力邀华少入秦效力,华少献策意谋西秦//

  秦正卿最早是不屑于观看这样的所谓演出,几个乞丐能有什么花头?但是敏锐如他,亲眼看着那群被人们踩在泥里的小乞丐,在短短的一个月里声名鹊起,连奉国侯府都邀请他们去堂会,华少,那个少年,不简单。

  回国前,他给华少递了帖子,相邀怡清源小聚。

  华少痛快地接受了邀请,二人虽然年纪相差双十,却相谈甚欢,秦正卿高瞻远瞩,华少博闻强记,竟有相见恨晚之感。

  秦正卿看了一眼自己的侍卫,那人冲秦正卿点点头,秦正卿这才真诚地对华少说:“为兄虚长几岁,便倚老卖老,直接给贤弟说了,大燕开国廿年多,穷兵黩武,天灾人祸不断,饿殍遍地,民不聊生,似贤弟者多不得志,与其在大燕光阴虚度,不若跟为兄去西秦一展抱负。为兄定竭力举荐贤弟,在大秦必将鲲鹏展翅,扶摇直上。”

  华少笑笑摇头说:“狗不嫌家贫子不嫌母丑,大燕再不济也是小弟的家乡,小弟没有治国平天下的大才,却愿意凭借一己之力为百姓谋些小福利。”

  秦正卿有些惋惜,却也不能强求,便转了话,问华少:“似我大秦,十年九旱,贤弟可有良策?”

  华少略一思忖,摇头说:“小弟对大秦知之甚少,不敢妄言,不过大秦与诸国关系亲厚,互通有无,亦可解困。小弟于药材略有了解,似北沙参、关防风、水飞蓟、桔梗、黄芪、白芷、枸杞、穿山龙、沙苑子等药材极喜旱地,这些药材似荣国便难以种植,而荣国雨水充足,盛产稻米,大燕盛产黍米,而药材不足,以药材换粮食,如此,互惠互利,岂不更好?”

  秦正卿说:“大秦药田极少,药农更少,只怕百姓畏难,不敢种植药材。”

  华少说:“这有何难?朝廷派人发送种子,教授种植方法,官府与百姓签下购销合约,预借口粮与百姓果腹,待药材成熟,百姓上交完毕再把余银付讫便可。”

  秦正卿低垂眼皮慢慢地喝茶,朝廷税收一直不足,西秦在整个大陆,武力虽强,却天灾不断,资源匮乏,经济最为薄弱。他对华少说:“和百姓签订购销合约,要先行垫银,只怕国库难以支撑!以往亦有类似交易,虽可互惠互利,然则诸国互相观望推脱,旷日持久,总是无果而终。”

  华少似乎随意地问:“听闻有个天下玉苑,不仅与四国交情深厚,就连西戎人也与他们往来甚多,何不与他们合作?全权交由他们操作,这事也许就简单了。”

  百姓与天下玉苑签约,购销包干,朝廷支付一些佣金,风险转嫁天下玉苑。

  秦正卿大喜,又问了诸多细节,华少一一细答,秦正卿愈发觉得华少年少有为,极为难得,于是再三邀请,华少笑而不答。

  虽有遗憾,笑谈中却切实地解决了一件民生大事。

  秦正卿轻松一口气,天下玉苑,财帛厚重,独立于四国又与四国关系交织繁复,与西秦朝廷亦有合作。无论他们买卖做得多大,到底是民间百姓交易,这以药材换粮食,水到渠成,简单多了!即便销路出现意外,亏损的也是他天下玉苑。

  秦正卿十分高兴:“贤弟,为兄现在就想一睹你那些小兄弟的表演。”

  华少笑说:“秦兄要是光临,小弟必定叫兄弟之家的兄弟们竭尽所能。还望秦兄多多打赏!”

  哈哈大笑,宾主尽欢。

  子婴也不知道找了谁,硬是在十天时间里,把《神猴记》前40回抄写了两百多份,蝇头小楷,字迹清晰,文稿整洁。华少看了看那些字,字体不一,但都是好字,心下感动,对子婴说:“这些都免费送,是不是太大方了?”子婴说:“只要你觉得有必要,就不可惜!”

  “子婴此言甚合我意!”华少看着他笑着问,“子婴有多少人可用?可否对我直言?”

  子婴一时惊愕,被口水呛了一下,咳嗽了半天。华少静静地等着他咳嗽完毕,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子婴受不了他的盯视,拍着胸口说:“我是有一些人可用,不知道你想干什么?再继续抄写《神猴记》吗?”

  “如果我说是呢?”华少坦然地看着子婴。

  子婴探寻地看着华少:“我怎么觉得你不是抄写这么简单呢?”

  他的人手不一般,他到底什么身份?华少看他不愿意说,微微一笑,说:“等你想说的时候再说吧。”

  聚贤楼的最后两场演出场场爆满。除了激动人心的歌舞,席礼的故事也讲得越来越好,魔术和小戏最为吸引人,演出后茶楼饭馆几乎人人都能来几句小戏里的台词。

  秦正卿果然来捧场,打赏竟然是百两黄金。可把小演员们开心坏了。回西秦之前再次找到华少,力邀他前往西秦,并赠予他一枚玉印鉴,华少仔细看去,是一个篆字“晋”,秦正卿解释约:“家父赐字晋。贤弟若去西秦,可执此去长安清华府找为兄。”

  清华府?那不是晋王爷府邸吗?原来,秦正卿是西秦的亲王。

  都是聪明人,心照不宣!

  华少把印鉴藏好,两人拜别。

  回到羊皮巷,华少立即给心舞写了一封信,最后重重写下:不遗余力推行!

  李嬷嬷纳闷华少为何为秦正卿如此打算?仅仅是知遇之恩?

  华少只说了八个字:张良借箸,意在西秦!

  十月会一结束,整个范阳城顿时安静了不少。离奉国侯府的演出也提上日程。子婴召集了席礼、吴观、小渔、小戏子等人去了聚贤楼,和翟掌柜以及聚贤楼的部分参演的艺人一起商议拟定演出剧目。

  奉国侯老母亲庆生,稳妥乃第一重要,根据这个前提,大家商议拟定十个节目的戏折子,由吴观送给秦宇。

  转眼间就到了十一月初九,奉国侯府的马车来接兄弟之家的孩子住进奉国侯府。奉国侯府占地极为宽阔,整条迎驾大街都可看到侯府高高的朱红围墙,以及里面檐角高挑的楼阁。

  大门和主院他们的身份是没有资格走的,只从角门入得侯府后面的园子。

  只见正门五间,上面桶瓦泥鳅脊,那门栏窗户,皆是细雕古朴花样,一色水磨群墙,下面白石台矶,凿成梅兰竹菊,虎皮石,随势砌去。四周亭台楼阁,眼前一汪澄碧,湖中伫立着凉亭,碧瓦飞甍。

  再穿过一条宽敞的甬道,豁然开朗,一个巨大的戏台赫然在目,雕梁画栋,装饰精美,戏台长宽皆十丈有余,宽敞空阔,后台连着三间盥洗室和东西厢房更衣间,戏台正对面是两层的观赏楼,一楼包括台前比较宽敞,已经摆放椅子数十把,楼上的观赏台茶几太师椅就位。正是府里堂会的地方。

  奉国侯老母七十大寿,奉国侯专程回了范阳,范阳一应大大小小的官员和家眷都来给老太太捧场,从辰时老太太接接受子孙跪拜,之后接见各府主母,宴席游园,直到下晌未时,秦大管家才来通知席礼,申时开始演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