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他出冷汗的时候,离月就知道他伤的不轻,却没有想到会有这种严重。他一向忍耐力惊人,如果不是真的疼,她相信他不会眨一下眼睛。
纵然心里已经有了一个底,但看到那条伤痕累累、而且因为她刚才无意地一拉,又涌出不少鲜血的胳膊,她还是没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一下子哭了出来。
江木很想替她拭去眼角的泪,但双手最终也是紧紧地攥成了拳。
离月自己抹去泪水,拿了药箱,小心翼翼地给他上药。因为心疼,双手止不住地发抖,生怕又一不小心弄疼了他。
“没事。”安慰的话。
离月抬头看江木,他却已经闭上了眼睛,仿佛刚才他的安慰只是她的错觉。但很显然,他的安慰是有效的,不一会,离月就帮江木处理好了伤口。
“不能不帮祝修泽吗?”纵然知道是怎样的回答,但见到今日的他,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不能。”意料之内的答案。
江木放下自己的袖子,始终没有看她一眼,“今日不早了,你歇着吧。”
“上一辈子的恩怨,必须要由你来承担吗?”
果然她看了那封信。
“这是从我出生,就已经注定好的事情。”
离月拗不过他,只能看着他再一次地离她而去。刚收回去的眼泪,再一次夺眶而出。
当天晚上,李询瑾他们不出意外地遇到了分房的难题。其实,也没有很难,只是刚好只有两个较好的院子。这样的情况下,如果李询瑾和甘棠不住在一起,实在是很难向梓琬解释,一向恩爱有加的兄嫂为何在出宫以后就变得如此生分。
好在,他们也不是没有过睡一张床的经验,所以这次的甘棠即使有点小小的不自然,也被一次又一次地自我安慰压了下去。
但她总还是觉得有些别扭,所以一直看医书,等着他先睡。但谁知,他反而也拿了一本书,看了起来。
李询瑾本来早就困了,这几天他精力消耗得很大,加上身体吃不消,所以十分乏累。但甘棠还在因为他的病一直熬着,很晚了还在翻阅医书,他不好意思自己呼呼大睡,但又不好主动张口跟她说“你上来睡吧”,所以也拿了一本书,坐在她身侧熬着。
甘棠偏头看他,已经困得眼睛都睁不开,还在强撑,觉得有些好笑,轻轻推了他几下,“你快上去睡吧。”
李询瑾醒来,努力地睁着眼睛,“没事,我不困。”
“两眼皮都在打架了,还不困?”
“没事,我等你睡了,我再睡。”
甘棠收了他手里的书,“快去睡吧。我看完这一页,也就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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