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什么是火锅？

“她大字不识几个，连自己名字都不会写，要不是靠着那张让男人怜惜的脸，她怎么可能爬上将军的床。”柳婆子殷勤对秋雨说道。

　　秋雨是沈府一等女使，自幼和沈潋一起长大，但她不是沈降贴身奴婢，而是沈潋管家的一把好手。

　　平日这些婆子小厮明里暗理都想巴结秋雨，奈何秋雨根本不搭理她们。

　　今天是秋雨主动找她们，肯定要抓住机会，死命巴结讨好秋雨。况且沈潋和沈降都不在，她们不必担心夏霜去告状。

　　加上柳婆子自诩了解夏霜性子，认为她懦弱无能，不敢声张什么。

　　“秋雨姑娘，那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

　　“继续给她送这些连狗都不吃的饭菜，直到将军回来为止。”秋雨眉清目秀，说话冷漠傲然。

　　她之所以针对夏霜，除了认为夏霜勾引沈降外，还有至关重要的一点。那就是她喜欢沈降，从小就喜欢。她曾无数次幻想过成为沈降的侍女，奈何只是幻想。

　　她是属于贤惠型长相，她对沈潋沈降是谦卑有礼、温婉大方，可她私下对比她低下的女使完全不是这样，骄纵跋扈、颐指气使。

　　“那万一被将军知道，这该怎么办？”柳婆子清楚明白夏霜不敢告状，但秋雨一向清高，这次指示她们干这种事，肯定要从秋雨身上捞点好处。

　　“别担心，等将军回来了，我第一时间通知你，到时候你只要到将军面前哭诉就行。”

　　柳婆子想要的不是这个，她想要等同的利益，比如说钱。

　　柳婆子试探性的说：“秋雨姑娘，老婆子我人微言轻，只怕……”

　　此话一出，秋雨知道柳婆子这是想要钱，嫌弃瞥了她一眼，道：“柳婆子你只管做事，好处少不了你的。夏霜成了小妾，她的职位空缺，需要一个人来顶替。”

　　柳婆子眼睛一亮，她小女儿今年刚满十四岁，原本可以安排到内门当差，但因为身子柔弱，就被派到外门当差。虽说差事轻松，可这样一来就跟里面的富贵无缘。

　　“请秋雨姑娘放心，老婆子我一定听你的话，为你马首是瞻。那个……我女儿……”柳婆子轻轻拍了一下秋雨手臂，欲言又止。

　　秋雨有洁癖还非常严重，她是在里面长大，算半个副姑娘，自视清高，喜欢风雅之物，讨厌这些染上凡尘俗物的地方。

　　厨房油烟味重，她心里是嫌弃这里。可为了整夏霜，她不得不来。

　　秋雨忍住不满，强颜欢笑，说：“我说了，你放心。我见过你的小女儿，生的乖巧可人、肤如凝脂，一看就是有福之人，留在外门怪可惜的。”

　　柳婆子高兴的合不拢嘴，“多谢秋雨姑娘夸奖，老婆子我办事你放心。”

　　“其实让夏霜这丫头吃苦头，这不是我的意思。”

　　她这是在暗示厨房里的人，她整治夏霜是沈潋的意思。

　　厨房婆子明白她话里意思后，面面相觑。秋雨在沈府相当于沈潋的替身，她的话下面的人不敢不听。

　　秋雨简单交代几句，便离开厨房，留下在厨房做事的婆子们。

　　柳婆子心情甚好，“哎呀～这秋雨姑娘是越发貌美，我看这沈府除了姑娘外，就她最好看。”

　　“是啊，这秋雨姑娘容貌、说话有大家闺秀气量，我看这等姑娘嫁人后，这沈府怕是由她来掌管。”一位婆子讨好般说。

　　其他几位也纷纷点头、符合。

　　只有坐在角落里的张婆子没吭声，她是不喜欢做这些欺负人的事，她只管做好自己的事就行。

　　…

　　静林居（夏霜的院子），夏霜在春雪搀扶下在院里行走，她的脚没有上午那么痛，只需一两天就能好。

　　趁着这次扭伤，夏霜才有时间好好看看自己的院子。

　　静林居总共两道院门，分为内院和外院，里里外外加起来有十间房，没有正房次房之分。在沈家最鼎盛的时候，这里是下人房，北镇将军死后，沈家渐渐没落。

　　沈潋为了节约开销，撤走一批下人，所以这静林居就空了出来。

　　沈降让她住这儿，原因很简单四个字，清静、偏僻。没人来打扰，可以放心大胆做事。

　　内院里有几排翠绿的竹子、小池塘，小池塘上面有一座拱桥，看起来别有诗意。往外行几百步，出内院后。

　　东面墙壁生长爬山虎；西面是生长茂盛的野草还夹杂着野花；北面是出院正门，南面是进内院正门。

　　夏霜细细打量着静林居，这里一眼看起来虽然荒僻，但胜在面积够广，就算是沈降的院子，都没有静林居大。

　　只要好好规整规整，这里也不会太差。

　　夏霜最先的打算是撮合梁王和林思朝后就跑，不打算一直住在沈府。可她今天闲来无事，想了想，住在沈府免房租、免伙食费，还有一个人伺候自己，这日子还是不错。

　　虽然这里住的地方看起来不怎么样，吃的也不好，但生活嘛，不就是这样。

　　人生哪有一帆风顺，日子是要靠自己经营才能过好。

　　夏霜指着西面的杂草，脸带笑意对春雪说：“雪雪，待会没事我们把这些杂草清理了，好好把这里打扫一番。”

　　“好啊！这种小事我最在行。”春雪拍着胸脯给她保证。

　　春雪是十足的行动派，她二话不说，拿来除草工具就开整。

　　看着春雪熟练的手法，夏霜表示心疼。在她记忆里，春雪是三门内的人，按理不该做这些粗活，是该近身伺候主子，再不济也是浇浇花这类轻松的差事。

　　可春雪这傻孩子，人善被人欺，被那些女使指使干杂活。这让夏霜想起来自己的妹妹，不知她现在过的好不好？

　　夏霜一瘸一瘸走过去，拍了拍春雪的头，认真的说：“你放心，以后我绝不会让人欺负你。”

　　“夏姐姐，我不在意这些，我只希望每天让吃饱就行了。”说罢，她的肚子叫了一声，像在控诉中午没吃饱。

　　夏霜：“……”

　　中午夏霜只吃了一点菜，其余都被春雪吃了，这还没到两个时辰，她这就饿了。

　　这小姑娘饭量挺大！

　　看来还是不能坐以待毙，要是连身边奴婢都养不活，那这几十年白活了。

　　“半夜三更，我们去厨房拿点东西，我给你煮火锅。”

　　“真的，太好了。夏姐姐，什么是火锅？或火上的锅吗？还是锅上的火？”春雪疑惑道。

　　夏霜拍了拍自己脑袋，真心无奈。

　　“……我们除草吧！”

　　夏霜半蹲着，去拔那些齐腰的杂草，剩下那些矮的就让春雪来处理。

　　主仆俩低头弄了一会儿，忽然，夏霜从杂草丛生里面看到一种好东西‘婆婆丁’。（婆婆丁，清热解毒、消肿、具有抗菌作用，能激发人体免疫力。）

　　夏霜弯腰拔出婆婆丁，“没想到这院里有野菜。”

　　这里常年没人打理，自然有很多野菜。

　　春雪不懂这些，看着夏霜手里的野菜，好奇询问：“夏姐姐怎么了，难道这草可以吃？”

　　“……”

　　不管什么时候，总是先想到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