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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兄弟结义

赵天龙说完,两人又是一阵沉默,独孤若云似乎已经无话可说,但似乎也没有立即回城的打算,赵天龙正想说点什么,却不知从何处传来了一阵孩童的哭声,三人都不约而同看向了往观景台来的路,三人均不再停留,巡声而去。

  “哇哇,妈妈,妈妈......”原来是一个四五岁模样的孩童,此刻正坐在往观景台去的石阶上放声大哭,应该是和自己的母亲走散了。三人从观景台下来,孩童背对着三人,并不知道三人走近。只见独孤若云一人当先,侍女本想上前代劳却被她制止。只见她走到孩童面前,蹲下身拿出随身手帕为孩童拭泪。

  “小兄弟,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啊,你妈妈呢?”独孤若云柔声道,孩童看见了独孤若云的面容,渐渐的停止了哭声,似乎是看见了如此美丽的容颜,以为仙女下凡,竟忘记了哭泣。美色止哭,也算是天下一大奇谈。

  “姐姐,你好漂亮啊。”孩童说道,没有回答独孤若云的问题。

  “呵呵,小兄弟也知道漂亮这个词。”独孤若云掩嘴笑道,一笑倾城,不知孩童看得呆了,赵天龙也有一刹那恍惚。

  “当然,姐姐就像画中的仙女一样,爹爹常说那才叫漂亮,妈妈每次听到这么说,总是追着打爹爹。”孩童彻底停止了啜泣,童言无忌道。

  “小兄弟,让姐姐带你去找妈妈好不好?”赵天龙笑道,孩童闻言看向了赵天龙,又看了看独孤若云。然后对独孤若云说道:“姐姐,这个叔叔是你的夫君吗?”孩童眨着眼睛,一脸好奇。

  赵天龙闻言大惊,真是童言无忌,遂接话道:“小兄弟,为什么这个姐姐是姐姐,我就是叔叔呢?”

  “叔叔长得这么高,年纪应该很大了,我不叫你叔叔叫什么?”孩童说道。

  “好,来,叔叔抱你,我们去找妈妈,好不好。”赵天龙哄道。

  “不要,我不要叔叔抱,我要姐姐抱。”孩童说道,一边说一边摇着抓在手里的独孤若云的衣袖。孩童手上满是灰尘,脏了她的袖口,她却不以为意,这让赵天龙刮目相看。

  “乖,小兄弟已经长大了,姐姐抱不动你了,来,叔叔抱,姐姐就在旁边。”赵天龙哄道。孩童犹豫了一下,最终环住赵天龙的脖颈被他抱起,独孤若云走在孩童一侧,孩童人在赵天龙这里,脸却看着独孤若云,很明显心在她那里,三大一小下山往寺院行去,不知道的可能会误以为这是一家三口。至于回到寺院为孩童找母亲,三人在大昭寺用过斋饭后回城,然后在西门外分手,此等琐事,不再一一赘述。

  太平历七二一年九月初二未时半,云都,西大街赵宅。

  赵天龙和独孤若云一行人在西门外分别,赵天龙驱马径直回了赵宅,不知独孤若云是回安阳王府还是皇宫。赵天龙在府门前翻身下马,小厮前来相迎牵马。赵天龙径直往里走,未进前厅,就听到了周睿的声音。

  “哎呀,西门兄,我不是跟你说过了,马走斜日,你这样走不对。”周睿急道。

  “哦。”

  “哎呀,西门兄,你又走错了,炮打翻山一次只能翻过一个棋子,你一次翻过两个是不对的。我的天哪,怎么就是教不会?”周睿说道,声音中有种生无可恋之感。

  “象棋如此麻烦,我还是去院中练练刀罢了。”西门川说道,似乎对象棋不感兴趣,如此说来一定是被周睿忽悠着学的。

  周睿闻言大惊,换上一副谄媚的容颜说道:“没事没事,我们再来,再来。”

  “贤弟想下棋应该找清霜啊,怎会找上西门兄。”赵天龙边进门边说道。

  二人见赵天龙回来,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周睿则直接快步走到了赵天龙的面前,若有所思。

  “贤弟何事若有所思,欲言又止。”赵天龙问道。

  “小弟在想先听听赵兄今日与公主的约会情形,还是先将大会的盛况与你讲讲。”周睿摸着无须的下巴说道。

  “愚兄与公主君子之交,今日没什么新鲜事,贤弟还是说说大会盛况吧。看贤弟的情形,今日有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赵天龙说道。

  “赵兄所料不差,南宫耀是胜了,可也被取消了余下的比赛资格,也就是说第一轮复赛结束,就确定了一个第八名。”周睿说道,有点幸灾乐祸。

  “发生了何事?”赵天龙问道,周睿便把南宫耀和独孤跃的对战添油加醋的说了一番,夸大的部分自然是说南宫耀多狠,独孤跃多冤之类。

  “你说齐轩辕下重手伤了林惜晨,三弟还去看她去了?三弟知道林家落脚何处吗?”赵天龙说道。

  “没想到赵兄没有问林惜晨伤势如何,倒先问起天启兄。放心吧,我等已经打探到林家一行人落脚在留香酒庄云都分店。”周睿说道。

  “莫非是大厉第一酒庄留香酒庄?难道这大厉第一酒庄竟是林家的产业?”赵天龙疑惑道。

  “可能是吧,留香酒庄来历神秘,世人只知名酒秋露白被其垄断,东家是谁无人知晓。”周睿说道,似乎他也不知道确切消息。

  “李薇和林山的那场对战,最后结果如何?”赵天龙问道。

  “林山惜败,本来有机会赢的,看上去是对李薇有意,有意成全李薇。”西门川抢先说道,生怕周睿再添油加醋说一大堆,周睿怒目看向西门川,西门川不理他,不知何时又拿刀在手,认真地擦拭着自己的佩刀,周睿见此瞬间认怂,不敢再怒目相对。

  “林家谦逊成风,可毕竟事关林家脸面,怎能如此儿戏。况且李薇据说不日就要嫁入南宫家,林山这是何苦来哉。”赵天龙评论道,的确,作为现存的四大势力之一,无人进入武道大会前八,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依小弟看,林家这一代除了一个林远,再无什么厉害人物,林劲前辈百年之后,林家恐怕就要没落。”周睿说道。

  “不错,少年成名的黑白双剑被林前辈逐出师门,否则那二人都有不弱于林远的实力。”赵天龙说道。

  “黑白双剑?是剑圣林劲前辈的门下弟子吗?”西门川问道,似乎没听说过此二人。

  “不错,黑白双剑是林家外姓弟子,一人喜欢穿白衣,一人黑衣,故合称黑白双剑。为人嗜杀,不受管束,五年前因为失手杀了不该杀的人,被林老前辈逐出师门。”周睿道。

  “其实外姓弟子太拔尖对林家来说也不是什么好事,林老前辈也有这样的考虑吧。”赵天龙叹道,众人闻言不再言语,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

  “前八名既然已经全部出现,不知道下一轮对战情况如何?”赵天龙又问道。

  “一号签的天启兄对上十四号签的独孤宏,二号签的清霜姑娘对上西门兄,嘿嘿,小弟捡个便宜,对上五号签的南宫耀,六号签的齐轩辕对战七号签的李薇。”周睿盘点道。

  “哦,三弟怕不是独孤宏的对手,清霜对西门兄毫无胜算,齐轩辕没有悬念,哎,看来赵家的好日子到头了。”赵天龙笑道。

  “赵兄此言差矣,依小弟看,赵家的好日子才刚刚开始,桃花朵朵开啊,你说是吧,西门兄。”周睿笑道,笑容里意味深长,西门川闻言抬头看了周睿一眼,没有言语。

  “贤弟说笑了,何来桃花朵朵开之说?”赵天龙说道,面色平静,没什么表情。

  “你就装吧,过去你们无缘,现今赵兄你以赵家二公子的身份和云公主再续前缘也未尝不可;就算退一步讲,天启兄的行为已经表明了心迹,就连清霜姑娘,赵兄可知清霜姑娘去哪了?”周睿说道,最后抛了个问题出来。

  “愚兄正想问清霜去哪里了,听贤弟此言,似乎清霜是去见什么人了?”赵天龙问道。

  “赵兄你猜?”周睿卖关子道。

  “清霜姑娘去安阳王府了。”西门川说道,闻言两人均看向了西门川,周睿是再一次怒目相向,赵天龙则是疑惑。

  “清霜去王府干什么?她是自己主动过去的,还是被请去的?”赵天龙问道,一连问了两个问题。

  “安阳王以静怡妹子的名义请清霜姑娘去王府一叙。”周睿急忙到,生怕西门川再次抢自己的话头。

  “安阳王请清霜干什么?再说贤弟怎么知道是安阳王的主意,而不是静怡想见清霜?”赵天龙又问道。

  “赵兄,你是当局者迷啊。昨晚我们几人才把酒言欢,再说若是静怡妹子想清霜了,早就自己巴巴的过来了,怎么可能是让清霜去王府。”周睿说道,有理有据。

  “贤弟怎么不说早就巴巴的过来找你来了,贤弟还是没说王爷请清霜干什么?”赵天龙耐心的问道,但语气中似有不悦,仿佛猜到了什么。

  “这小弟就不知道了,再说不止是清霜,是我们,独孤陌请我们赴晚宴,只是借口说静怡妹子没伴,叫清霜没事就先过去。小弟虽不知晓,但猜想这醉翁之意嘛,在酒,也不在酒。”周睿说道,似乎已洞穿一切。

  “贤弟就别卖关子了,说说你的看法吧。”赵天龙道,西门川此时已停下手中的动作,似乎也想听听周睿的看法。

  “八成是独孤陌听说了清霜姑娘的美名,见个面吧,毕竟独孤陌正妃之位虚悬已久,此乃醉翁之意在酒;落云郡赵家现在是三方争夺的焦点,独孤陌对赵兄又如此信任器重,若能更进一步,赵兄和赵家还不是乖乖就范,此乃醉翁之意不在酒。”周睿笑着分析道。

  “哦,原来如此,这样说来,贤弟所在的北刀盟也是三方中的一方,就我等兄弟这份关系,怎么不见你有所表示。”赵天龙笑问道。

  “赵兄何苦挖苦小弟,小弟不问家中事,此事也恐非赵兄所能做主,再者说,小弟也不想我等的情谊变得不纯粹。”周睿认真地说道,两人均不会怀疑周睿所说。

  “贤弟此言,足见真心,不如今日我三人就烧香为誓,歃血为盟,结为异性兄弟吧。”赵天龙提议道,眼里充满了期待。

  “小弟正有此意。”周睿说道,西门川没有言语,但此时已起身和二人相对站立。

  赵宅前院此时已摆起了香案,案上有一个香炉,一碗酒和一把细巧短刀。兄弟结义一说源远留长,在前朝时甚至出现了结义的一整套流程,蔚然成风,赵天龙的生父上官杰和刀怪西门追,剑圣林劲就是结义的异性兄弟。但有一点,天刀一脉和禅宗一脉私交再好也不会结义,因为双方的信仰不同;天刀一脉一般也不会和平民结义,亦是同理。

  结义一事,有三跪九叩之说,一跪天,二跪地,三跪祖师爷,每一跪均三叩首。三人同属天刀一脉,现今虽属不同势力,跪的却是同一个祖师爷,即天刀的第一任主人,那是一个年代很久远的故事,暂且按下不表。

  “皇天在上,厚土在下,祖师在前,今有弟子赵天龙”

  “西门川”

  “周睿”

  “脾性相投,志向相似,愿结为异性兄弟。我等当秉承祖师遗志,上承天道,下扶万民,维护家国天下。不愿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说完三人每人持香三柱,一跪三扣,如此重复三次。三跪九叩之后三人同时将共九炷香插入香炉,之后是共饮血酒。九扣也好,九炷香也罢,取的都是长长久久之意。共饮血酒的礼法并不统一,有的是众兄弟共饮一碗酒,也有的是各饮一碗,每碗里都有每个人的血。赵天龙三人用的是同饮一碗酒,这样显得亲切。一般的情形下,都会将饮酒的碗摔碎,大部分是情绪所致,并没有明确说法。最后饮酒的周睿效法前人将碗摔得粉碎,之后三人抓着对方的手臂激动地望着对面二人。

  最先开口的还是周睿,周睿激动地说道:“自今日起我等三人就是异姓兄弟,赵兄最长,当为大哥,小弟吃点亏,做小,二位兄长意下如何。”

  “如此甚好。”

  “二弟。三弟。”

  “大哥,三弟。”

  “大哥,二哥。”兄弟三人见礼道。

  “兄弟结义,岂能无酒,我们三兄弟喝个痛快。”赵天龙说道,周睿欣然应允,西门川却有些犹豫,说道:“我们还要去王府赴晚宴,此时喝得酩酊大醉,可有不妥?”

  “二哥,我兄弟二人只说喝壶酒,你却说要喝个酩酊大醉,你让我兄弟二人很为难啊。”周睿笑道。

  “三弟,如今这位是二哥了,以后说话可要注意点,不要动不动就开他玩笑,记住了吗?”赵天龙笑道,西门川闻言也正了正身子,摆出一副我是二哥的模样。

  “哎,早知道结义如此麻烦,还不如之前那般好。”周睿叹道。

  “现在才知道,晚了,你已立了誓,要和为兄一起上承天道,下扶万民,维护家国天下了,不能再似从前那般无所事事了。”赵天龙笑道,周睿闻言有些失落,似乎有些后悔。

  “大哥开玩笑呐,结义之后哪有关系还不如前的道理,况且人各有志,结义的意义仅在于兄弟情义。”西门川说道,闻言周睿眉开眼笑,似乎恍然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