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夏说到做到,准备好好对待赵仁泽,还专门给他带了礼物。
赵仁泽警戒地看着顾夏手里的乌龟,觉得这不仅仅是一个乌龟,一定有诈,“这是什么?”
“就是乌龟啊,你连乌龟都不知道?”顾夏把小乌龟放到赵仁泽的脑袋上,“我专门送你的。”
“为什么?”赵仁泽头顶一片恶寒。
“因为你叫仁泽。”顾夏敲了敲赵仁泽头顶的乌龟壳,乌龟的头顿时缩了进去。
赵仁泽想了想,想不太明白后立刻把乌龟从脑袋上拿下来,放到一个小盆里养着。
回来凶巴巴地说,“你今天不准动我的作业!”
“好的。”
顾夏还真的没碰赵仁泽的作业,只会在赵仁泽做题做到抓耳挠腮的时候过去解答一下,小学生的题目,太简单,顾夏讲得比老师更形象,所以赵仁泽基本上一点就通。
等赵仁泽写完数学作业后,顾夏像之前那样紧接着教赵仁泽英语语法,除了会在作业上捉弄赵仁泽之外,顾夏确实有好好在教他学习。
“仁泽小朋友,出去给哥哥倒一杯水来。”在赵仁泽准备写语文作业的时候,顾夏使唤道。
“哼。”前天顾夏这么说的时候,赵仁泽去倒了,然后顾夏就乘机在赵仁泽的数学卷子里乱写乱画,此刻他看透一切般地瞪了顾夏一眼,把所有作业都抱在怀里,再出去给顾夏倒水。
厨房里,赵仁泽的奶奶也在倒水,不过倒在了瓢里,还往里面放了一堆粉。
“奶奶,那是什么啊?”赵仁泽好奇地看过去,问道。
奶奶说道:“给家里老母猪喝的水”
“你加了什么?”
奶奶白了赵仁泽一眼,“小孩子知道那么多干嘛!”
赵仁泽委屈巴巴,“我就问一下。”
奶奶心下一软,回复道,“喝了这个,老母猪才会听话。”
听话地造小猪。
也就是催,情,春,药,因为是给体型较大的动物喝的,特意买药性比较烈的。
赵仁泽睁大眼睛直直地看着灶上剩下来的粉末,问,“老母猪不听话所以给它喝这个?喝完真的能听话吗?”
奶奶不想跟一个小孩说太多,凶道,“快回房去哥哥那学习,别问这些有的没的!”
“我出来给顾夏哥哥倒水。”说着说着就行动起来,从柜子里拿出杯子,然后拿起开水瓶往杯子里倒水。
奶奶话不多说,拿着瓢下楼去后院的矮房子里给母猪喂水。
奶奶走后,赵仁泽盯着灶上剩下来的粉末半天,然后拿起来,往杯子里倒了一半,晃一晃,再闻一闻,嗯,闻不出味道。
不会被发现。
......
赵仁泽把最后的作业写完时,顾夏脸色不太好地从椅子上站起来,话也不说地准备离开。
“你......你怎么了?”赵仁泽被顾夏这有些反常的举动弄得有些害怕。
平常顾夏走之前肯定是要逗逗赵仁泽的,难道药发挥了作用,顾夏真的变乖了?
“自己一边玩去。”顾夏的头疼得莫名其妙,语气也有些冷淡。
这样一点都不像顾夏。
赵仁泽忧心忡忡地跟在顾夏后面,直到出门。
“你今天怎么还来送我?”顾夏回头看了赵仁泽一眼,眼底涌出疑问。
赵仁泽被看的心底发虚,不敢说话。
一旁的赵仁境说,“我这弟弟容易害羞,他肯定喜欢你,不舍的你走,所以来送送你。”
“......”对于这个说法,顾夏不是很相信,管他呢,头疼,有点热,想赶紧回家。
车子出发时,赵仁泽突然望着后车灯哭了起来,“你别死哇——啊!”
???
赵仁境继续为他的弟弟解释,“我弟弟昨天梦到我死了,很担心我。”
顾夏回到家里,立刻冲了个冷水澡,身体里那种燥热感始终挥之不去,并且越发嚣张,连续冲了半个多小时后,顾夏终于意识到问题的不对劲。
那个小鬼在水里加了什么?!
燥热之下,身体变得越来越没力气,顾夏摇摇晃晃地走出浴室,撞在了韩煊瑾身上。
“顾夏?”因为顾夏在里面一直不出来,韩煊瑾有些担心,所以就在门口等了片刻,现在的顾夏,脸色绯然,眼角湿润,身体滚烫,直接栽倒在韩煊瑾怀里,深深地喘着气。
他虚弱地说,“我觉得,我需要一个女人。”
“......”
韩煊瑾顿时明白了问题所在,眸光跌入寒潭,危险的气息在周围肆意弥漫,扶着顾夏,“去医院。”
顾夏的腿根发软,基本上没什么力气,韩煊瑾准备背他的时候,他又非常抵制地将他推开,“先给我拿块冰来。”
韩煊瑾扶着顾夏坐在椅子上,然后快速去楼下的冰箱里拿出一块冰,用保鲜袋包好,快速上楼交给顾夏。
顾夏趴在桌上,紧握着拳头,压制着那从体内不断喷涌而出的热火,几乎要焚噬他心智,关节已被他握得发白。
痛苦已经超出了他可以承受的范围。
那样的痛苦仿佛能隔着空气被韩煊瑾感受到,心底疼得厉害,他直接上前把顾夏抱起来,冰块放在顾夏怀里。
“别......碰......”顾夏的挣扎微不足道,眼中水雾朦胧,紧咬着牙说出这两个字。
不要碰到,不要对韩煊瑾产生那样奇怪的感觉,韩煊瑾的身体很冰,触碰到的时候似乎比冰块还要舒服。
即使药性在疯狂发作,顾夏还是保留理智地认为,这样不对,一定不对!
韩煊瑾不理会顾夏执着的挣扎,打电话叫来了一辆车子,以最快的速度送往镇上的医院。
吃了药缓解后,顾夏又发了低烧,只能留在医院吊水。
他蜷缩着身体,即使是闭着眼,韩煊瑾也能看出他憋在眼眶里的泪水,难以控制地,一点一点地渗透出来。
韩煊瑾看着他,心底的疼痛只会比之前更深,冰冷的手指掠过他的眼角,擦拭着那珍稀的泪珠。
长大以后的顾夏不会轻易落泪。
韩煊瑾自责而愤怒,他不想看顾夏哭,一点都不想。
顾夏偏过头,躲避那样温和的指尖,嗓音有些沙哑,“给我把这个医院最苦的药买来。”
“你不需要喝那么苦的药。”
“我要苦死赵仁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