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节约
“火辣传奇”的火锅味道还算正宗，可惜方圆那存放食物的肚子容量并不大，刚开吃还不到三十分钟，他就已经放下筷子，撑着脑袋喝着饮料看着苏周和方桐慢慢享受着美食。
这种自助餐类型的消费可真不适合他，每次吃都是第一个放下碗筷的，连本都吃不回来，别说带利，如果不是有苏周这大胃王在，今天这二百来块钱比打水漂还跑的块。
老板怕是爱死他这种类型的顾客，恨死苏周那种类型的。
在这三十分钟内，方圆发现一件怪事，那就是身为服务员的季川有事没事就会从他们这桌旁边飘过，没错，是用飘的，还是那种能踩死蚂蚁的速度飘来飘去，只差没停下来站在那里当雕塑。
本以为周边有吸引眼球的小姐姐，所以才会导致季川这样不受控制的瞎游荡，可随后扫视一圈，也没看见有符合“小姐姐”这一称号的生物。
方圆严重怀疑这人是故意在自己面前晃悠，可是又找不到证据来证明。
“爸爸，你有没有发现这里的服务员特别奇怪?”苏周从锅中夹出一块肥牛放进碗中。
“有什么奇怪?”方圆喝了口雪碧，“难不成这是盘丝洞，等会显出原形把你当和尚吃掉。”
“什么乱七八糟的，我说的是那个，就是那个长得还挺帅的服务员，”苏周朝着正在给客人加汤的季川指了指，“你难道没发现这人总是在我们眼前晃来晃去吗?特想引起我们的注意。”
方圆没忍住笑了一声，说道:“你又不是小姑娘，干嘛要在你引起你的注意?难道你雄性荷尔蒙爆棚，连同性都能吸引?”
苏周瞅了瞅季川，如果在这人身上贴上几根孔雀毛，十足就是一只求偶的公孔雀，特招摇。
方桐很努力的吃着自己碗里的肉，一听跟屁虫说有个服务员很奇怪，也跟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出，看了好一会儿才收回自己的目光，看向坐在身边的方圆:“哥，那不是你同桌吗?”
方桐记人的方式比较独特，那就是对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他只会记住那人穿的衣服颜色，如果第二次见面换了一件，那他可能根本对不上号;而对于只见过两三次，还穿统一校服的季川来说，方桐微微的改变了一下方式，那就是头发，能留着一头帅气的碎发，还不被老师骂的，目前只有他一个。
“不熟。”方圆一想到季川那痞里痞气的模样，心里就不是很舒服，也不知道是什么心理在作祟，就是看不顺眼。
一听是自己兄弟的同桌，苏周放下手中的筷子，双手卷成拳，如同望远镜一样，透过圆圈打量着季川。
“啧啧，爸爸，你这同桌长得还真不赖。”苏周收回打量的目光。
“你也挺不赖的，只差没流着口水说这句话，”方圆闲得无聊，夹着毛肚扔进锅里，“你一个男的对着另一个男的犯花痴，你家祖宗们知道吗。”
苏大少爷有个爱好，那就是喜欢这世界上所有美的东西，物件也好，人也好，只要是符合他审美观的，他一律都喜欢，只看表面，实在是肤浅。
方圆曾经一度以为这家伙会成为自己朋友，那是因为自己长的好看，符合他的口味，后来才发现，不仅仅只是因为好看，还有那回回年级第一的成绩，这货就是图他能免费提供无限的作业答案。
“我发誓，我的心只献给爸爸你，其他的也就过过眼。”苏周讨好的给方圆夹了块肉。
方圆冷哼一声:“打住，我还想给我们方家延续香火，你......如果确定能生，我会把你当备胎考虑的。”
“卧槽，这些年我对爸爸你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你怎么能把我当备胎呢?不行，我强烈要求你把我扶正，这才对的起我这么多年来的名分。”苏周不乐意了。
方圆选择闭嘴，就苏大少爷这浪劲，他可没办比。
一本正经说骚话，恕他不能驾驭。
坐在同一张桌子的方桐，默默地将自己的碗筷往自己跟前收了收，用细微的动作安抚着自己，他并不认识坐在对面人，坐在同一张桌子完全属于巧合。
季川离方圆有些距离，并不知道他们在讨论自己，只是有时用余光去看那三个人的时候，他们总是时不时会向自己方向看过来，季川当作没看见，不过嘴角微微扬起，看来的他的目的已经达到。
说来今天还真是凑巧，本来只是打算帮家里收拾完小零摊就在家待着，没想到邻居家的小孩突然闹肚子，导致不能来上班，所以才请他过来帮忙，刚换上工作服出来便看见方圆等人走了进来。
方圆几人走的时候，季川正忙着给客人加汤，他淡淡的看了眼季川的身影，随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从计划逃课到坐车来这小县城的苏周在吃饱喝足以后，一沾床就抱着方圆的枕头给睡了过去，而方圆和方桐还赶着写作业，因为明天一早还要去菜市场采购下一周的食物，来回就要花好几个小时。
第二天苏周还在睡梦中就被方圆一脚踹了起来，拖着去当苦力。
三个小伙子从离家最近的市场一路逛到最远的市场，然后又从最远的市场买回最近的市场，方圆每去一个市场就会把问到的价格给记在小本本上。
“爸爸，虽然咱们家经济比不上以前，但你也不用如此不要命的精打细算吧?”一到家，苏周就把手中两大袋子的蔬菜给扔在桌上，累的一屁股坐在地上。
他那胳膊和腿跟断了一样，只要再慢一分钟到家，他觉得有很大几率会落下一个终身残疾。
“嗯，这次收获不小，”方圆掏出他那小本本，“从数据上来看，就西街和东街两个菜市的价格要便宜些，方桐，下次我们就直接去这两个菜市就行。”
苏周:“???”
合着他这是撞枪头上了，赶着来给他们当搬运工?
好在方圆还有良心，中午给苏周做了一顿好的，然后提着他那空荡荡的行李箱，给送上了回c城的大巴。
“大哥，这次回去，也不知道会不会被家里人给打死，如果还活着，我寒假再来看你。”苏周那一脸赴死的模样，简直就是在跟方圆唱这生死离别的大戏。
周围好些不明原因的乘客都纷纷看向他们。
方圆:“死之前请把遗产问题交代好，零用钱或者值钱的，我都可以继承。”
苏周气鼓鼓地看着方圆，曾经视钱如粪土的少年，现在开口闭口都离不开钱，不知道昨天晚上那二百来块钱，有没有把这人的命给要走一半。
方圆被苏周那神情逗乐了，拍拍好兄弟的背:“下次想来就给家里人说清楚，别再先斩后奏。”
“嗯。”苏周点点头，然后看向方桐，“小不点，有什么想吃的零食就告诉苏哥，苏哥下次来的时候都给你买来。”
方桐:“下次来之前请告知一声，我会把清单列好发你。”
“......”
哎，他怎么就忘记方桐是个吸血鬼，还专吸自己的零花钱。
苏周见到方圆如此坦荡的样子，他也放心了，坐在窗边向方圆挥挥手，然后坐着车离开了这个城市。
送走苏周之后，方圆和方桐回到家随便整了点吃的就去学校上晚自习。
方圆在收假的当天习惯早到，当他到教室后，班里也就一两人，还都在忙着赶作业，一看就是那种经常赶作业的老手。
“方圆方圆，你作业做完了吗?”坐在方圆这一列第三排的女生突然跑到方圆的跟前。
方圆转学都一周了，他最多就记住了自己周边人的名字，像这种超过一米距离的同学，他连别人姓什么都还不知道;在c城时，除了把作业给苏周抄过外，他还真不外借这些，主要觉得这些抄作业的不是人，而是一台行走的复印机，一个人完成，全班集体完成，连标点符号都不带改的那种。
“没做。”方圆拒绝的很干脆。
“哦。”女生垂头丧气的又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继续埋头苦干。
随着时间越来越接近七点，到班的人也越来越多，但无一列外都是在赶作业，不知道是谁的试卷，几乎被班里传了一个遍，只差没贴到黑板上让大家一起抄。
季川踩着点走进教室，他跟其他人不一样，并没有慌慌张张找谁要卷子来抄，而是老规矩坐下就开始玩手机，方圆觉得这同桌就是来混个毕业证，混完了事说拜拜。
“同桌，我建议你下次别去吃自助餐，你吃不划算。”季川见老吴走进教室，很给面子的把手机收了起来，用笔戳着方圆的胳膊小声对他说。
方圆皱眉的看向季川，这人是不是有毛病，上个班还关注自己吃了多少，这老板要是知道自己的员工这么闲，会不会直接气死。
方圆:“你昨天也在?”
季川眉目一挑，似笑非笑的看着方圆，这人是故意。
方圆被季川看的有些烦躁，感觉做了什么亏心事，所以才会在他跟前撒谎，立刻又说道:“昨天看见有个服务员挺像你的，还以为看错了，看来还真是你。”
季川笑道:“看来你视力不太好，我建议你去配副眼镜，学校下面就有一家。”
方圆紧了紧握笔的拳头，极力控制住揍人的冲动。
啪，这人被他关进自己社交圈里小黑屋，永不得放出来。
啊，好想快点月考，然后换座位，他不要跟这个社会混混做同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