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让花成花：打发出府
次日
云惠正要出门时碰见了苏培盛，他正领着一队人要出去，端着好些东西。
“奴才给云惠姑娘请安，姑娘吉祥。”
亲手扶起苏培盛温言道：“苏公公快起，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不必如此。”
“姑娘体恤奴才，奴才更不能坏了规矩。”
云惠一笑置之，倒是略微好奇：“公公这是要去哪？”
“回姑娘，奴才奉主子爷的命去李侧福晋那送赏。”
“哦？巧了，我与公公一道。”
苏培盛一听，将拂尘一甩，侧开身子：“姑娘先行，奴才跟在后头。”
“公公又客气，一起罢，路上唠唠嗑也不无聊。”
“姑娘说的是，奴才恭敬不如从命。”
如此，一个小十人的队伍浩浩荡荡的往李氏院里行去。云惠身侧后半步是苏培盛，苏培盛往后一步是月半和月巴二人，再往后三步才是端着赏赐的下人们。
“苏公公伴四爷多年了罢。”
“奴才幼时起便跟在主子爷身侧，也有十几个年头了。”
“公公劳苦功高，难怪四爷如此重用您。”云惠侧头给了苏培盛一个甚是灿烂的笑容。
此笑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
苏培盛被如此颜色的仙女认可，腰不自觉地直了直：“呦，姑娘说笑，竭力尽忠主子爷是奴才的本分。”
“公公莫谦让了，我看这府中谁都越不过您了去。”
苏培盛嘿嘿一笑，满脸光彩。
“有一事甚是不解，我还想着寻个机会向公公讨教讨教呢。您看今儿也是巧了，这便是天意罢。”
苏培盛立马凑过来：“姑娘有何不解，尽管问奴才便是。”
“有关宋格格，不知公公是否能多言几句？”
“姑娘严重了，这宋格格家境虽低微，可也是主子爷的第一个妾室。打从她进府，主子爷从未亏待过，到如今也还在接济其母家呢。”
“可听李侧福晋说，主子爷不甚留宿宋格格那？”
“唉，那还不是几年前的事儿闹得！”
“愿听其详。”
“康熙三十三年三月十六日丑时，宋格格怀的长女出生，奴才记得可清楚了！主子爷整整高兴了七日，日日往宋格格院里送孩子的各种玩意儿。本是府中大喜，谁也没想到第八日长女突然夭折...唉...那之后宋氏便开始冷冰冰的，主子爷去了也没个好脸色，久而久之也就不去讨没趣了。”
“长女突然夭折，四爷就没调查？”
“怎么会！主子爷可是欢喜极了那孩子。只是...牵扯甚广，主子爷当时也是逼不得已，只能将那些伺候的人通通打死了事。”
“四爷甚是不易，公公鞍前马后也甚是辛苦啊！”
“奴才再辛苦也比不上主子爷的失子之痛啊。别人不知，奴才可是看着主子爷跪求了圣上好几日，才将那孩子葬在了岫云寺后。还亲自做了好些事儿，就是想多补偿那孩子一些。”
补偿？
于事无补，但求自己心安罢。
“岫云寺？”
“那寺院初名“嘉福寺”，三十六年圣上二游此寺甚是高兴，便赐名“岫云寺”。因其寺后有龙潭，山上有柘树，民间也唤“潭柘寺”。”
“公公真是见闻识广。”
“承姑娘谬赞，奴才全是跟着主子爷沾了光，主子爷才真正是学富五车、才高八斗。”
“那宋格格院里的人？”
“那些个不中用的，这么多年也没将宋格格伺候好，昨儿个主子爷便吩咐奴才将人清换干净了。”
“公公亲自出马，定是可信之人。”
“姑娘这话说的实在，嘿嘿。”
“不瞒公公，昨日求见四爷的急事便是有关宋格格之事。”
“嗨，奴才知道您是个心善的，姑娘您有何吩咐？”
“吩咐不敢当，只是我列了个调理的方子可助宋格格再有身孕，就怕这药不方便直接从府里拿。”
“姑娘是想出府买药？”
“公公可有法子？”
“这...”
“若公公难为，且当我没说过这话。药是必定要的，我再想法子便是。”
“姑娘何必舍近求远呢？您不妨再多去几次书房，兴许主子爷就同意您出府了。”
“四爷不是正恼着我呢？”
“诶呦，您就没瞧出来？白日里您在哪个院呆着，主子爷晚上准去那处！若真恼了您，断然不会如此。”
“......”
“姑娘您就听奴才一言，多去书房行走，保准儿管用！”
“呵呵，听公公的便是，只是我...”
“姑娘放心，奴才定帮您周旋一二。”
“谢过公公，事成之后公公再上东耳房来走动走动。”
“奴才遵命。”
“不知公公清换的人可有审问？”
“这...主子爷有命，直接打发出府。”
“也罢，那些个不干净的东西再不送与格格面前便是好事。”
瞧见了李氏院门，苏培盛便低声提醒：“姑娘慎言。”
“多谢公公。”
二人一前一后进了门，苏培盛送完赏便回去复命了，云惠留在李氏那又是半日，眼看要酉时了才起身回去。
月巴早就按捺不住了，瞅准没旁人就问云惠：“主子，若苏公公那话没错，四爷岂不是今晚又去李氏那？”
“且看是与不是。”
“可咱不是要帮宋格格吗？这...”
“傻！”
月半也补刀：“傻！”
“......”月巴实在想不通：“月半姐姐，你就与我说说嘛~~”
月半拉开她的手：“该你知道时你自然会知道。”
“哼，都不告诉我！小心我待会多吃两碗饭！”
云惠与月半相视而笑：她怕是提前给那两碗饭找理由罢。
“又不吃我家大米，花我家银子。你可得趁如今还在府里多吃几碗多占便宜！”
“主子说的对！我决定打今儿起，每顿都多吃两碗饭！”
“......”月半只想离她远点。
月巴那么机灵怎会没发现：“月半姐姐，你离我那么远作甚？”
“......”
眼看月半绷不住了，云惠拉过月巴的小手：“又傻！你月半姐姐那是给你空间多锻炼身体，用膳时自然能多吃两碗饭。”
“我怎么觉着月半姐姐是嫌弃我...我那样，真的好吗？”
“小样儿~你连我都不信了？”
“信信信，主子说的都对！”
“相信我，你是真的好！”
月巴听后，感动的直摇小尾巴。
“你是真的好能吃！哈哈~”
“......主子又欺负我，呜呜~~”
“看得起你才欺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