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鸢尾神迹（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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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近我常常做梦，梦境的内容都是一样的，甬道、三兄妹、以及那一句“尘儿，带着古咒快走！”自从顾忱暗把所谓象征“古咒”的项链还给我之后，这个梦魇挥之不去，我明白，这应该就是我渐渐回归的记忆，一段极其重要的记忆。

　　每当从梦中醒来，我都会将其中的细节记录下来，随着梦境重复次数的增加，这段记忆变得越来越清晰。我应该有一个叫慕容阜的哥哥和一个叫慕容显的姐姐，我们似乎在一座塔中寻找“古咒碎片”，但是落入陷阱，掉进了一个地下城中，但梦境中哥哥姐姐提到的“玄雨”和“玄灵”到底是什么，我丝毫没有头绪。

　　其实，我对使命啊、宿命啊没什么感觉，也并没有对手握着古咒——所谓的创世之神的秘密产生什么危机感或优越感，当然原因之一是目前关于古咒的一切都是未经证实的；而最关键的还是源自内心的预感，我深深感觉到古咒指引了一条万劫不复的危险道路。

　　然而，自从在梦中窥见了我的过去，我便再也无法置身事外，我知道，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与我相关的血亲，还有我曾经生活过的地方——玄雨，只要有一点线索，我都不应该放弃寻找，在他们身上有我想要的一切。

　　这么一来，决定留下就不再是什么两难的决定，毕竟单凭我一己之力根本不可能找到任何线索，留在蓝营我可以从博物会中获得无限信息，同时还能借助顾忱暗的情报网，挖掘线索。

　　这几天里，我一直呆在禁区的宿营地里，没有接触任何人，每天早上都有不同的牧师给我送药和食物。

　　“外面的情况怎么样了？”我每天都会询问蓝营的情况，但所有的人都是放下东西匆匆离去，甚至不愿与我有任何眼神接触，好像我会读心术能窃取他们的秘密似的。

　　“所有被操控的法师和士兵已经全部净化完了，法师营地重建需要一段时间，顾忱暗找到了圣火石，可惜那个操控者已经死了。”第三天，牧师长库克给我送药，回答了我的疑问，“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我考虑好了，我要见顾忱暗。”

　　“我可以留下，但我们得约法三章！”再次见到顾忱暗，他显然没有想到我会这么快做出决定，欣喜和释然无法掩饰地从他脸上蔓延开来，“好！”

　　“一，我可以留在蓝营，但除非迫不得已，我不会为任何人杀人，我不会作为战士参与你们的战争；”

　　他笑着点了点头“可以”，不知道是我提的要求太幼稚，还是太简单。

　　“二，你帮助我寻找古咒和我的身世之谜我很感激，但无论最终结果如何，请不要帮我做选择，我有权决定我的人生。”这一点，我说的不是很明确，我也不敢说得太明确，我想顾忱暗应该能明白我的意思。

　　“那是肯定，没有人可以干预你的选择，就算调查到最后发现我们是宿敌，我也会毫无保留地告诉你真相，然后再拼个你死我活。”顾忱暗依旧笑着，或许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最近这些日子，出现在他脸上的笑容比过去几十年加起来都要多得多。

　　“三，我可以保守你的秘密，但我也不是你的‘强化剂’，请你不要再威胁到我的安全！”我之前思考了很久，其实如果顾忱暗真的为了这点私心假借“古咒”之名诱我留下，那么这句话说与不说结局都是一样的，但当时的我并没有意识到，古咒的价值远远超过了血女之于血族人，顾忱暗若真有私心，他也绝非那么肤浅，一定另有所图。

　　“你这前两点提得挺好，这最后一条倒是有点浪费了。”顾忱暗收起了笑容，很显然他意识到此时此刻，我还是不信任他，“慕容尘，你必须弄明白自己的处境，在当下，你只能选择信任我。”

　　房间内的空气凝固，我当然清楚自己的处境，其实根本就没有什么选择，离开蓝营我就是绿军的大法师，等待我的只有死路一条，于情于理我都只能留下。我所谓的“约法三章”其实也就是说服自己留下的借口罢了。

　　“我先前得到消息，在渡鸦镇以北的荒原酒馆中，有鸢尾族的线索，我打算今晚连夜启程赶回去，你和我一起去吧。”顾忱暗打破了我的沉思，问道。

　　“我好像也没什么其他的选择吧。”

　　“收拾一下东西，晚上九点我们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