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一老一少
捡到宝了！
项北看着木板，心情十分激动，正要把木板收起来的时候，发现木板上的图案消失了，上面又出现一行新的文字：
再次使用条件：用人面蛛的鲜血涂抹整个面板。
什么意思？项北愣住了，这还有使用条件？
天下果然没有白吃的午餐，他试着用手指写下一个新问题，但最后出现的都是同一句话，用人面蛛的鲜血涂满整个木板。
指望拿它当百度百科用是不行了。项北将木板放在胸前，纵身跳下了洞口。
暗河的水流不急，但温度很低，项北泡了一会就冷的受不了了，手脚并用，希望能快点看到出口。
游了大概十几分钟，项北发现逐渐亮了起来，看来距离出口已经不远了。
十万大山某处不知名的小河旁，一位少年站在河边。
“宫叔，我去洗把脸，你在这里等我一下。”
距离少年不远处还有一位老者，听到少年的话后，笑着回答：“是，公子。”
少年莞尔一笑，蹲在河边，河水清凉冷冽，正好抵消正午的炎热。
少年一时兴起，将鞋袜脱去，赤脚坐在石头上，一双小脚上下摆动，水珠四处飘散，在阳光的照耀下折射出七彩光芒。
名为宫叔的老者见到少主开心，不由得露出欣喜的微笑，下一秒，他表情突然严肃，瞬间从原地消失，再次现身，却是在河边的一块大青石上，手里还拎着一人。
“你是何人？为何出现在这里？”
被宫叔拎着的正是项北，暗河的出口就在小河上游，他一路顺溜而下，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水流平缓的地上，刚上岸，就被宫叔发现，一把拎了起来。
发现老者并不认识自己，项北心里松了一口气，他深怕老者也是从天南城出发前来追捕自己的猎人。
“老大爷，我只是碰巧路过，你把我放下来，我马上就走。”
“你给我老实点。”宫叔见项北没有正面回答自己的问题，用力一抖，项北四肢关节噼里啪啦一阵乱响，竟然全部脱臼了！
“你……你对我做了什么？”项北感受到身上的变化，大惊失色，现在他全身上下只剩头部还能正常活动，和高位截瘫的病人没什么区别。
“宫叔，发生什么事了？”少年听到动静也赶了过来，看见项北像个破布条一样被宫叔拎在手中，一下笑了出来。
项北转头看去，只见那少年肤如凝脂，面红齿白，丹凤眼，柳叶眉，好一个倾国倾城的美人胚子，只是为何穿着男装？
“瞎看什么，在看把你眼珠子抠出来。”
项北脑袋上重重挨了一巴掌，不用想，肯定是宫叔动的手。
“宫叔，你吓着他了。”少年笑着对老者说，“你先把他放下来吧，仰着头说话费劲。”
“是，公子。”
宫叔松手，项北像一团烂泥趴在地上，头正好闷在一团烂泥里。
绝对是故意的。项北在心里疯狂咒骂宫叔，除此之外他没有任何方式可以宣泄心中的不满。
“好了，宫叔你就别整他了。”
少年的声音再一次拯救了项北，宫叔将他从烂泥里拔起，随手抛回河中，手忙脚乱之中，项北呛了一大口水，差点离开这个美丽的世界。
“咳咳，你这个老不……，咦？我又能动了。”项北从水中站起，心中满是惊叹，名为宫叔的老者太强了，自己在他手中就像面团一样，各种姿势任他摆布。
“老不什么？小子，你给我把话说清楚。”
宫叔一眯眼，项北浑身打了个冷颤，低头讪笑道：“没什么，没什么，您要是没事，我就先走了。”
“站住，我让你走了吗？”
项北笑容僵在脸上，表情比活吞了一只青蛙还难看，“您老还有什么吩咐？”
“先把自己收拾干净了再说。”宫叔随手一指青石，坚硬的石头上突然出现一个贯穿的小洞，“别想着逃跑，不然……”
“不敢，不敢。”项北吓了一跳，将头上的烂泥洗净，满脸不情愿地走到二人面前。
“滴滴答答，听着心烦。”宫叔突然挥掌，项北转身要跑，却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突然变得干爽温暖，原来宫叔是在帮他烘干衣服。
“说吧，你是何人，为何出现在这里？”
“我叫项北，是天南城的一个猎户，这次是进山打猎的，之前躲避妖兽的追击，不慎跌入河中。多谢您之前将我从河中救起。“
项北毕恭毕敬，眼前这位爷太狠了，自己实在是惹不起。
“哦？”宫叔依然用怀疑的眼光看着项北，“你是躲避什么妖兽？”
“人……人面蛛。”
“真的有人面蛛吗？”少年突然开口，满脸兴奋的表情，“宫叔，我们去看一眼好不好？”
少年突然转身看向项北，好奇的问道：“人面蛛身上的脸是男人还是女人？是哭还是笑？它身上是只有一张脸还是有好几张脸？”
项北被一连串的问题问懵了，这个少年难道不知道人面蛛的可怕吗？竟然要去看它？它身上的脸是什么样子重要吗？我管它有几张脸啊，只要它不来吃我，它长几张脸都行。
这些话当然只能在脑子里想想，在宫叔注视下，项北硬挤出一个笑容，“那个……我光顾着逃跑，没注意它有几张脸。”
随后苦笑着说：“如果我看到他的脸了，估计就和我的同伴一起，永远留在那里了。”
“抱歉，我不知道你朋友死了。”
这少年到底是哪里出来的？心灵纯洁得像一张白纸一样，项北随口胡说的假话他也相信，搞得项北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宫叔，我们帮项北报仇好不好？”少年水汪汪的大眼睛充满渴望，“您不是总教导我，要助人为乐吗？”
“咳咳，不……不用了。”项北一阵尴尬，他怕回去碰到李三他们，自己的谎话就露馅了，“报仇这种事，还是我自己来比较好。”
“你打得过人面蛛？”宫叔突然发问。
“打……打不过。”
“那里为何不愿我们帮你报仇，难道你前面说的，都是假话？”
“不……不是。”少年好骗，可这宫叔绝对是老江湖，“我……我之前跌落河中，漂了这么久，找不到回去的路了。”
项北心中擦了把冷汗，总算想出一个合适的理由。而且这也是实话，逃命的时候，谁还有心思记住自己走过什么地方？再说，他还通过了一条地下暗河，现在连东南西北都没搞清楚，要找回去的路，根本不可能。
“小事。”宫叔微微一笑，从怀中掏出一个罗盘递给项北，“这是寻物罗盘，你拿着它，心中回忆那只人面蛛的体貌特征，以及它周围的环境，越详细越好，只要那人面蛛在方圆百里之内，罗盘自会指明方向。”
这么神奇？
项北两眼发亮，这可是好东西，正想仔细把玩一番，突然听到宫叔冰冷的声音：
“你现在就用它带我们去找那只人面蛛，如果没有找到，我就把你当骗子处理。”
项北抬头，正好对上宫叔的眼睛，虽然他是笑着说出这番话的，但项北从他的眼神中却没有看见一丝笑意，只有无尽的冷漠。
自己这是造了什么孽？项北欲哭无泪，好不容易甩掉了李三他们，现在自己竟然要原路返回，还要主动去找那只可怕的人面蛛。宫叔他修为高深，可他只是一个刚觉醒的小菜鸟，如果遇到危险，宫叔肯定不会管他。
命苦啊！
项北心里委屈，可他不敢表露出来，还要尽量装出一副感激涕零的样子。
“哈哈，项北小兄弟，我们现在就出发吧。”三人之中，就属少年心情最好，在他看来，这次不但能见到稀奇的人面蛛，还能帮项北报仇，一石二鸟。能想出这么棒的主意，自己实在是太聪明了。
“还不知如何称呼？”项北拱手问道。
少年对项北拱手的姿势很是好奇，也学着项北的模样，拱手到：“我叫燕……凌燕。你我今日相逢就是有缘，叫名字太过生分，你我便以兄弟相称如何？”
说完不等项北回答，抢先一步，“项兄好。”
“小……公子，这如何使得？”宫叔急了，想要说什么，却被凌燕一眼瞪了回去。
“凌……凌兄？”项北好奇，“你不是女……”
“咳咳！”
宫叔突然咳嗽不止，凌燕奇怪地看着他，“宫叔，你怎么了？”
“没……没事。”宫叔说完，用眼睛瞪了一眼项北。
项北一下就明白了，不动声色点了点头，一副我懂你的表情。
“对了，项兄，你前面想说什么？”凌燕突然回头看着项北。
“额……我是说。”项北大脑飞速运转，“我是想说你之前拱手的姿势做错了。”
“哦？是哪里错了？”
“你之前是右手为掌在上，左手抱拳在下，正确的应该是左手在上，右手在下。”项北说完，又把手势做了一遍。
“这里有什么讲究吗？”凌燕自己来回比划了一下，发现自己做的确实和项北不同，便一脸期待地看着项北，等待他的解释。
项北笑道：“一般人惯用手都是右手，右手也是拿兵器的手，用左手将右手挡住，意味着将兵器收起，以示友好。”
“原来是这样。”凌燕恍然大悟，看向项北的眼神中多了一丝钦佩。
“好了，别卖弄你肚子里那点墨水了。”宫叔打断两人的对话，对着项北喊道：“集中注意力在罗盘上，找到人面蛛才是正事。”
项北不敢多说，闭眼静心，开始在脑海中回忆之前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