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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差事

金至一听毒鹰鸟爪上的毒不能解,快疯掉了,不知宫里的丽婆婆能不能解。明天拜托他的事也得问问。“神赐将军,您有没有一种解药,就是有人被人控制住了,只听那个人的话,像是吃了‘听话药’一样。”

  “这种是术派中的‘摄心术’,如果是短期控制的话不用服药,但长期控制的话要‘摄心术’加各种使人精神麻痹的药。这个没什么解药,要么离开那人,要么将使用‘摄心术’的人杀了,不再服药的话,几天就可完全恢复正常。但不能被控制的太久,太久了,会变成傻子,人全废了。”

  明天交待的事,他也没办成,不知谁被谁控制了,她打听这个做什么?但现在到底丽婆婆有没有办法解毒,她现在情况怎么样?金至心急如焚,却也只能呆在这里。

  “金将军,老朽有个不情之请。哎,我一把年纪了说这个,真是惭愧啊。”呼拉羽毛终于从地上站起来,有些不好意思地搓搓手。

  “神赐将军不用客气,我对别人是有什么就说什么的。我希望别人对我也一样。”

  “我那个不肖子,我也拿他没办法,说起来,打死他了事,但我下不了手。老来得子,他娘将他宠坏了,我平日里也没管教他。如今,唉!我想他能不能在你这里谋个差事,倘做事不努力,有什么差池,打死他!我绝不说半个字。我自己是下不了手,你们尽管打他。”

  金至并不了解呼拉羽毛的儿子呼拉第三的其它事,只知道他是个白九,因为达到气派白系列的最高境地,也封了个高猛将军。平日里没什么来往,他也不知神赐将军气到想打死他的原因是什么。

  “令郞是白九,别人也很难打死他。神赐将军不用太生气,年轻时总是不让父母省心,我也让我母亲火大。不知您想让他做什么?”

  “这里的忤作赵有料,我觉得他很有水平,不知能不能安排他去给赵将军做个跟班,看他能不能学点有用的东西。这样哪天我死了,他还能活下去。赵将军随便怎么对他,打不死,打个半死也行,我绝不绝不说半个字,我还感谢他。”

  忤作常与尸体打交道,被认为是个很晦气的差事。神赐将军呼拉羽毛可是帝国著名人物,他的儿子去给赵有料做跟班,这事金至并不看好,但赵有料那里多加个人是小事,就这样说定了。

  送走呼拉羽毛,金至回来看到金涛赵有料金小牛等等一群人围在那只死鸟前议论不休。赵有料正模仿呼拉羽毛的样子,也趴在地上,各种看摸尝,还时不时起来,用木炭画几笔。

  金至原本想去给万年青写信,但看到赵有料,就顺便跟他说一下呼拉第三的事。他看赵有料也是有模有样,问道:“廉威将军有什么发现么?”

  “将军,这鸟爪上的毒,我像是在哪里见过?”

  “在哪里见过?”

  “我就是一时想不起来。我是真的闻过这气味,这毒是有味道的,只是被这鸟的各种气味掩盖住了,他们都没闻出来,但我是在哪个人那里闻过,现在硬是想不起来。”

  要是能知道这是什么毒,那就有很大机率有解药。赵有料趴在地上,大眼瞪着那死鸟的爪子,其中一只已被呼拉羽毛割走了。人与鸟都纹丝不动,旁边观看的人都散了,只剩金涛与金小牛还在出神地看着那鸟,那人。

  金至很着急,但他想如果知道这鸟的主人,那应是有解药的。已经发了通告下去,让人来认领这只死鸟。可能没什么效果,大家都以为这就是驭兽帝国的战禽,府衙的人都这么以为。谣言总是传得最快,一听与驭兽帝国有关,主人没罪也不敢来认领。

  “赵有料,那人是张三李四赵五王二麻子,还是什么不烦不恼不言不语不喜不悲不通不达?”金至等得冒烟,随意说道。

  “噢,对了就是申六通那里,是的,我在他那里闻到过,申六通是申不通的....”

  “申六通,是吧,涛将军,快去将此人带来。”金至立即下令。

  “呃,廉威将军,那申六通是谁?”金涛还不认识此人。

  “就是安康坊的掌柜,安康坊在朱颜布庄旁边。”

  金涛一走,赵有料就站起来了,他对金至说:“将军,我真的是在申六通家中闻到过,他身上总有这种味道,我...我..哇....”赵有料像是有许多话要讲,才讲了开头,就大声哭。不等金至开口,他抹干眼泪又说起来。

  “我下边还有三个弟弟,二个妹妹,我父母都是平民,送我进形盛院后,弟弟妹妹们就没钱去学院读书。三个弟弟就在私人武馆学了几年就了事。二个妹妹因为扬声阁不要钱,就去了那里,学了大鼓,她们早早就嫁人了。可我们家还是一样的穷,我们家里有四条光棍,老父老母头发都愁得没剩几根了,别人还以为他们是先天秃子。我....”

  他眼泪又哗哗流着,泣不成声,过了一会儿,继续讲。

  “我好不容易谋了这个差事,但也没几个钱,我都二十大几了,眼看三十就要来了,连个媳妇影子都没见着。三个弟弟也没什么本师,运气又不好,去码头做工,一个脚崴了,一个腰扭了,另一个肩膀脱臼了,现在家里都靠我...我好难啊,啊...”

  又是一阵哭,过了一会儿,衣袖都擦湿了,他总算稳定了情绪说:“我想着给我二弟找个轻松点的活,我自制了一些药糖,想让他走街串巷去叫卖。我去安康坊买点药材,跟那掌柜的就是申六通聊了几句,他说我做的药糖可以拿去他那里卖,他只象征性的收一点佣金,一个月结一次账,这样我多少也能多点收入,我很感谢他!真的感谢他全家!”

  赵有料的话大概说得差不多了,他还是在不停擤着鼻子。金至冒烟的心也不得不平缓下来,问道:“你那三个弟弟,有没有得过什么比试的奖牌?”

  “没有,他们就是那样什么本师都没有。”

  “什么特长都没有么?你再想想,比方说会画像啊,字写得好啊,还...”

  “我二弟字写得特别漂亮,将军,真的,街坊要写个信件文书什么,都托他写。”赵有料对他二弟的字还是有信心,这也算是个特长。

  “恰好,府里的老文书梁文达说他下个月就要告老回乡,叫你二弟来先跟着他,先试试。梁文书年纪大了,喜欢听好听点的话,要你二弟嘴甜一点,其它做事么,总归是要认真。”

  “谢谢将军,谢谢...”赵有料又哭起来,他一个大男人的泪水可与大水井旁那些哭诉的妇人好有一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