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能生育
堂下的张氏觉得脸皮子又臊又红，这闺女年纪轻轻，说话咋这么不注意措辞，这么直白干什么，在场的许多妇人都红了脸，而男人们却都哄堂大笑。
苏县令坐在椅子上差点儿没坐住，看堂下小姑娘镇定自若，仿佛多想就是你们玷污她美好的样子，硬是没能笑出声。
吴老爷憋的脸色通红，过了好半天硬是没有说出一个字来！
“吴老爷，我是大夫，所以你不用不好意思。”唐米优觉得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不过这里是古代，倒也后知后觉发现自己问的太过直白了。
“你……你……不知羞耻！”吴老爷好半天都没有吐出一句完整的话，羞臊的发火。
“吴老爷，我都说了我是大夫，你有症状你告诉我就好了！”唐米优很认真，奈何这吴梦成不配合啊，她一片好心，这家伙咋就不领情呢？
“那都是以前的事儿了，老头子现在一大把年纪，还能去惦记那些事儿？”过了一会，吴梦成算是承认了，不过依旧觉得脸红心跳的。
“所以吴老爷你是知道自己是没有生育能力的！”唐米优肯定了吴梦成心思，若是不知道，吴逢之早就该死了。
三姨娘的儿子他也知道不是自己的，只不过吴逢之方氏与吴老爷肯定是开诚布公了，三姨娘这个他只是装糊涂而已。
“大人，人带过来了。”没一会，就有衙差带来吴家的家眷，二姨娘唐米优没有见过，不过许氏曾经说过，吴家里面，默默无闻又心存一点善良的只有二姨娘，二姨娘一生没有自己的孩子，吴老爷也很少去二姨娘的房里，二姨娘也不争。
唐米优打量着进来的二姨娘，一身衣着朴素无华，一张脸蛋儿，也并不是特别美，属于那种掉在人群中也没人看的上的那种，与妩媚的三姨娘，端庄大气的大夫人相比，毫无看头。
“唐米优，人都带来了，赶紧说说你的事儿。”
苏大人催促，唐米优也不含糊，低头就是一个跪拜之礼。“苏大人，民女是替许氏状告吴老爷谋杀养子，并且曾多次骚扰许氏一个儿媳。”
“状纸呈上！”
唐米优将状纸交给师爷，状纸是唐成昊写的，古代规定状告长辈，必须有秀才功名的状师所写，并且还要实名担保。
也就是说，唐米优若是这次状告失败，她大哥唐成昊的功名不但被革，甚至她自己也会有牢狱之灾。
“大人，状子上所属绝对属实，若是需要证据，只需要民女问吴家众人几个问题就可以一辩是非！”唐米优算是赌了所有，许大妹跪在堂上，眼里全是感动的泪水，所谓的亲人还不如面前萍水相逢的小姑娘。
“喔？你切来问！”
“还请大人先带出因吴家状告所牵连的孙家家眷，也就是许氏的外家！”唐米优自然需要所有人在场。
苏大人依言吩咐人将孙家人带出，又额首示意唐米优先开始。
也不知道是不是唐米优出现幻觉，她似乎感觉到后堂发出了轻微声响。
“大人，民女这就开始发问。”回答完苏大人的问题，唐米优转头问向吴家人，“请问是谁先发现尸体，当时看到的情况又是如何？”
“是民妇，民妇与许氏一向交好，许氏生完孩子，民妇便亲自伺候许氏做月子，民妇的姐姐就是许氏的亲娘，所以对许氏比较上心。”吴家二姨娘开口回话，声音平稳，柔弱如风，“民妇在许氏生完孩子的第二天早上进的房间，原本敲了许久的门，不见开门，以为大少爷累的不行睡死了，所以就自作主张进去了。”
“你看到的是何种场景，一定要将细节说出来！”
“民妇进去屋子后，发现大少爷趴在桌子上，许氏睡着了在床上，民妇就伸手推了大少爷一下，想叫醒大少爷先去偏房休息一下，结果一推，大少爷直接滚到了地上，桌子上还有些献血，民妇伸手探了大少爷鼻子，发现没气了，吓得大叫，随后没多久老爷和大夫人她们就都进来了。”
唐米优仔细观察了一下二姨娘，不卑不亢，眼神平和，不像是撒谎。随后又问道，“请问二姨娘，你大声尖叫时许氏可曾醒来？一眼看过去桌子上的血迹什么颜色？大少爷身上其他地方可有伤痕？众人进来时都什么反应？”
“许氏不曾醒来，民妇当时都以为许氏也……结果老爷定了许氏罪后，用水泼了才醒过来，桌子上的血迹，是鲜红色的，至于其他伤痕好像没有，大少爷身上很干净，就像是……对！就像是特意换了新衣服一样！其他人的反应我就没有注意了，我是真的被吓到了。”
唐米优点点头，又转头问向吴老爷，“方才我就说过，吴老爷你是知道自己不能生育的吧，这事儿吴老爷你撒谎不行的，问问曾经诊治过你的大夫，可还是能知道的！”
“是！”吴梦成索性都承认了，“逢之这孩子是我和夫人出门时在路边捡来的孩子，当时我们夫妻两还没有孩子，我也还不知道自己不能生育，所以捡回来后也是用心照顾他到现在。”
“大夫人，大少爷和你感情如何？”唐米优点头，又问向方氏。
“自然是极好，我和老爷没有孩子，逢之那孩子一直都是我带在身边，除了不是我生的，其他用度却也不曾短缺，后来逢之差点儿走了歪路，我对他才严厉了许多，渐渐的那孩子也和我生分了。”
唐米优仔细看了方氏一眼，说话平和，却带着端庄和伶俐，与二姨娘的气度很像，但是又透着不一样。
“那好，请苏大人请仵作验一下尸体！”
慕容绪从外面将吴逢之的尸体扛了进来，铺在大堂的正中央，腐臭的味道很快覆盖了堂内，苏大人捂着鼻子让仵作上前，吴老爷眼神闪了一下，额头开始冒出细密的汗水！果不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