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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无法无天

由于崇山虎临时有事来不了,便嘱咐朱五谷好好招待三人。

  三人就着说书人抑扬顿挫的腔调吃着一道道山珍海味,也是别有一番享受,只有那赵小从混似饿鬼投胎既不挑肥拣瘦也不分姜拨蒜,端着菜盘子就往自己嘴里面倒。

  嘴里还嘟囔着:“好吃是好吃这分量也太少了。”

  刘义兵:“虫子慢点吃别让朱兄笑话。”

  朱五谷:“赵兄吃得霸气加威武我是佩服都来不及不敢笑话。”

  “兵哥儿不是有句诗叫做醉卧沙场君莫笑嘛!我这叫醒吃鱼肉君莫笑。”

  “好诗,好诗啊!”这句话倒朱五谷不是在拍马屁。而是不知什么时候一个头戴毡帽的白面胖子出现在四人桌前,那人也不忌讳寻了个空位就坐了下来。

  “兄弟是哪条道的,这三位是咱虎爷的贵客!”朱五谷抢先开了口,语气就没有对刘义兵三人那么和善了。

  “别介意别介意,我姓何是城中一买卖人,有个生意特意来找三位的。”

  “那朋友就直言吧!”刘义兵开门见山的说。

  “我来找三位是为了购买几把夷枪玩玩!”

  听闻此言刘义兵心中暗自一惊,这天下果真是没有不透风的墙,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人找上门来,看来桐城确实不是久留之地呀!

  “那白豆腐你且说个价钱来,某看合适不合适,”胡吃海喝的赵小从丢开一只鸡腿煞有介事的问到,别看他才学不高却总爱给人取外号。

  “即是虎爷的朋友,何某也就给个诚意价三百两一把。”

  赵小从:“就你这还叫诚意一年前就不止这个价了!”

  “看来这位兄弟也是懂行之人我就给个赔本价400两!”

  “少了八百两这生意没得谈!”

  赵小从曾经在京都作为勤王军防守过半年,在那半年里也曾跟着当地的兵油子去过不少黑市勾栏,对于夷枪价值以及讨价还价来的很是熟练。

  那何姓胖子小小的眼睛转了一圈,似乎在合计这桩买卖有没有做的可能。

  “几位这价格确实高了点,何某暂且告退若三位有反悔之意,随时可到大义街剪子巷找我,希望后会有期。”

  一拱手便挺着大肚子翩翩离去,只是动作极慢似乎是想等着在座的谁留住他一般,可是哪怕他已经动作如龟速了,几人也是眼观鼻鼻观心。

  “说的是什么破书,一群江洋大盗有必要这样大书特书吗?快去叫那说书人给我说三天殷捕头大破十一贼的故事。”

  突然一个清脆蛮横的声音在刘义兵几人对面楼响起,几人皆寻声而望,只见是一身着侠客衫腰悬短剑的女子。

  朱五谷的解说恰好传来:“此人乃是太守司空大人的爱女司空婉清。虽是女儿身性格却是直率的很,三位哥哥咱如果吃好喝好了咱就赶紧撤吧!如果被她不小心盯上那就麻烦的很了。”

  “猴腮儿,干嘛这么怕那女娃,她莫不是吃人的老虎。”赵小从打趣地说到。

  朱五谷:“只怕是吃人的老虎都要比她可爱几分,前次有个帮中兄弟因为喝多了,便对一个大街上的女子动了手脚,被这司空小姐撞见后二话不说就呼喝恶奴将其捆绑起来,并让人砍掉了那兄弟一只手。”

  赵小从:“这也是你那兄弟活该。”

  朱五谷:“还有一次她到这百花楼中听书,那时正说到殷捕头的故事,可这司空小姐嫌其说得不好,堕了殷捕头的威风就派人当场将那说书人掌嘴,那说书人受此羞辱后从此再没上过台。”

  “这小妞也太无法无天了吧!”

  朱五谷:“在桐城,司空家就是法就是天!”

  “婉清小姐,真巧我们又见面了。”说话者正是刚和刘义兵三人打过交道的杜淳,此时他已换下官服,身着清逸薄衫手上展开一把文士折扇,倒有几分公子做派。

  司空婉清却并不理睬笑逐颜开的杜淳,看来他是热脸贴冷屁股了。

  可杜淳却是习以为常似的并不在意,桐城很大而真正的豪阀却只有几家,其中以中品氏族司空家独占鳌头,接下来是五六家下品门第,为了巩固利益这几家通常都有联姻,在他们这一辈中犹以殷千钟最为耀眼,即使是权势背景远高于他的司空家嫡长子司空耀祖也曾自认不及。

  所以桐城之内豪门千金都以殷千钟为良婿首选,司空婉清也不例外。以她每次来百花楼都点名说书人讲殷千钟的逸事就可见一斑。

  杜淳:“最近我们殷捕头可遇见些麻烦,有几个兵痞流入桐城,眼见太守大人寿诞在即,殷捕头为了寿诞期间太守府防卫忙得焦头烂额,偏偏这几个兵痞自持有兵役身份,老是给我们添乱,哎!”

  司空婉清:“杜淳你说那几个混账货在哪儿?”

  杜淳:“他们啊!巧的很就在这百花楼中,不知是不是在酝酿着闹事。”说罢,杜淳向刘义兵这桌人看过来嘴角一咧自以为得计。

  司空婉清也看将过来,“桃花,让几个人去把那一桌人赶出去,如果他们敢还手往死里打。”司空婉清熟稔的吩咐一个贴身女婢,就像在吩咐其赶走一只苍蝇几只蚂蚁那么随意。

  面对来势汹汹且磨拳擦掌的几个司空家恶奴,见识过其厉害的朱五谷汗如雨下,接待刘义兵三人本以为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既能在三位深藏不露的高手面前混个脸熟,也算是得到了虎爷的看重,没想到竟然会有这样的意外。

  朱五谷:“三位兄弟听说过一句江湖话没,风紧扯呼!”

  “有那么严重吗?不就是几个狗奴才吗?就是再来一群咱也不怕。”赵小从嘴里嚼着鸡腿含糊不清的说着。

  朱五谷见三人皆没有退意,暗道完了完了这回真是舍命陪君子了。

  领头而来的是个高个汉子他叫徐三儿,祖上三代都是司空府仆役,对于能够在有品序的家族卖命他一直把这当做是自己的福气,平时瞧见哪些同样是下人的别家仆役他自认为都要高他们一等,三十年来徐三儿就做好了一件事,那就是“听话”,听司空家主子的话,无论打砸抢烧,只要你担得起多大的祸就能享受多大的福。

  “是徐哥呀!我们见过,一起喝过酒的。”朱五谷走上去试图和不好惹的徐三儿拉拉交情。

  哪知徐三儿竟一脚踹在他肚子上,“滚你娘的,和老子喝过酒的多了去了,你算老几!几位都吃好了吧!看来是差不多了,那可以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