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嵬把手高举过头,左手击右手,轻轻击打三下。
苏仪浓点点头,她知道了时嵬要跳苦荆花舞。
即刻吹奏小曲。
时嵬旋身扬袖,转了一圈后将手腕横在耳侧。
那女子没见过这样奇怪的舞,像蝴蝶般轻扬。
宫人双袖一摆,弯下腰去,不必扶物便从地上再次站起,腰若细柳。
席位上有人呼好。
时嵬小步离开了那女子身侧,一手置于下巴,一手高举头顶,双眸低垂,忽然,苏仪浓变了急调。
时嵬双手各自触摸肩膀,不再放下,飞快旋转,一圈又一圈,像是一朵缓慢绽放的花。
这朵花越转越快,越转越快,她脚下不停,甚至向那宫人面前跳去,围着那宫人身侧旋身,看得众人眼都花了,只见她长裙飘摇。
那女子晃了晃头,已经跟不上自己乐曲的节拍,苏仪浓的曲子早已打乱了她。
在后退中,宫人已经退到了白玉台的侧边,一声呼“啊!”就要从台上落下,时嵬飞身接住她的腰,将她往台中推,自己却被那宫人推了下去,在地上摔了一跤。
陛下笑了,“看来雕题舞也不过如此,你们说呢?”
其他人也跟着笑起来。
时嵬摸了摸自己腰间,“糟了,只记得把额饰摘下,腰间的玉饰忘了拿下。”
“回来吧,不要丢人现眼了!”即墨幻朝她挥挥手,像是叫回来一条狗。
晚宴结束,众人和陛下行了礼,目送陛下回宏易殿。
惹尘过来传话,“王爷说让你乘他来时的马车,跟他一起走。”
“王爷呢?”
“被良邬王叫去了,说是有话同他说。”
“正好,我现在要找我的玉,你先去王爷那边,就说我知道了。”
“那你快些,王爷不等人,要是让他知道你耽误回去的行程,他会责罚我们。”
“嗯。”时嵬的眼睛盯着地面。
方才就是在这里摔下,按道理就在这附近,那样小小的一个玉饰,说不定早就被人捡走了。
时嵬有些慌张,那是她戴了七年的玉,平日从不离身和那颗红珠子一样,和她形影不离。
“在哪儿?在哪儿呢?”时嵬低声自言自语。
突然,一只手张开,手掌上就是那玉。
“你在找它吗?”
时嵬急忙拿回来,“对,是我的,多谢阁下。”
时嵬站起来,在宫中阑珊灯火间看见了他。
是季伏微。
“见过季大人。”
季伏微心头一疼。
时嵬又说,“季大人是在何处捡到了玉?”
“方才姑娘起舞之时,舞得太快,这玉便被姑娘甩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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