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为了她
04：00am
一个仓库似的厂房，已经晒掉色的牌子上写着“菲斯特物流”，看起来平平无奇。
不会有人想到，在这间厂房里竟然会有一个极其高端的控制室，监控着整片厂区，以及一个不为人知的“地下场区”。
仓库外有一道铁门，右上方的监控探头捕捉到一个身影，是古溢苏。
监控室的人看到后，立马对身边的人说道，“快开门，古四少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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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四少爷好！”
“古四少爷好！”
尽管是深夜凌晨，但是这里的工作人员都是精神抖擞，比白天更加秩序井然。
白天，这里是物流中转站。晚上，这儿是古家的私密盘口，归古家大小姐，也就是古溢苏的亲姐姐古初掌管。
“古四少爷，您来了。”
迎上来说话的人叫赵坎，四十岁左右的男人。
这里的普通员工都是一身蓝色的工作服。但他的工作服是灰色，这说明他是这里的管理层。
古溢苏微微点了一下头，脚步没有停下，继续往前走。赵坎就跟在古溢苏身边。
古溢苏问赵坎：“商二爷送来的那个女人怎么样了？”
赵坎：“四少爷，那女人一定受过特务训练，我们吐真剂也用了，那女人什么还是都没说。我们的人现在正熬着她呢。”
古溢苏：“我去见见她。”
赵坎：“是，四少爷，您这边请。”
赵坎带着古溢苏径直走进厂房的最深处，那里有一道暗门，暗门后是一个直达地下的电梯。
地下的区域，才是这个盘口真正的办公区。
一进入地下区，扑面而来的寒气，让人瞬间就能感受到温度的变化。
为了不被发现用电异常，这里在冬天也不会有任何供暖设备。员工们都必须习惯这里阴寒的工作环境。
赵坎带着古溢苏来到了一扇房门前，“四少爷，就是这儿了。咱们是直接进去，还是先去旁边的监控室。”
古溢苏的眼眸倦怠似的抬起，活动了一下手腕，“直接进吧，我问两句话就走。”
房门打开，房间中央有一张桌子，和一把椅子。
椅子上坐着一个纤瘦的女人，双手被拷在椅子上，湿了的发丝凌乱黏在脸上，脖子上…
整个人狼狈不堪，憔悴至极...
这个人就是戴小萌。
在她的对面，还有两个穿着蓝色工作服的人。
一个按着桌子上的探照灯，正对着她的脸，强光刺着她的眼睛。另一个，用厉声威吓着，都是为了让她不能入睡。
这叫“熬鹰”。
那两人见古溢苏来，都停下手里的活，恭敬道，“四少爷。”
古溢苏挥了挥手，“你们都先出去吧，这儿暂时用不着你们了。”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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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只剩下古溢苏和戴小萌两个人。
就这么一松懈的功夫，戴小萌便因为席卷地困意而阖上了眼睛。
“碰！”
古溢苏的手重重拍向桌面发出的巨响，让本就已经神经衰弱的戴小萌又一次被惊醒。
探照灯再一次直射在戴小萌的脸上，“抬头。”
这是一个冷得令人战栗的声音…
戴小萌强撑着抬起头来，那强光让她睁不开眼…
她笑了，声音沙哑有气无力，“…是你？我还以为…来的会是商馥…他才会关心宋格格...”
古溢苏拉出凳子，坐在她的面前：“宋格格是我们六会的掌上明珠，她的事就是六会的事。我也是她的义兄，跟商馥有什么不一样。”
戴小萌摇头，“道貌岸然...你们古家人对格格才没什么感情…你们只不过为了老辈的一个诺言装装样子罢了…整个六会都是…也只有商家，算是对格格有那么点真情分。”戴小萌挑了挑眉，似乎发现什么似的，“是不是商馥那小子出什么事了，才会让你替他来…”
“见我是你的幸运。我这个人仁慈，最讨厌血腥味。如果来的是商馥，万一把我这弄得血腥一气，我还得用人收拾。”
戴小萌仰起头，尽管备受折磨已经疲惫不堪，眼里依旧桀骜，“早就听说…四少爷你，跟商馥关系要好…好的就像一个人似的。我就想…是不是因为你和他同病相怜…所以才惺惺相惜…”
“哦？我跟他有什么同病相怜之处？”
戴小萌直起身子向前凑了凑，病态的笑容带着嘲讽，“你们都在家族里被轻视，被看不上…你古小四爷，被姐姐的光环笼着…他商二爷，被哥哥的光环压着…你们都出不了头！啊哈哈哈…两个小可怜虫！只能抱团取暖…哈哈哈！”
戴小萌的笑声越来越疯癫，让人恶心…
古溢苏只是冷笑，因对手的“激将”而发怒，是最低级的行为。
“你可真聪明，要不要再给你这个六会‘八卦’研究员颁个奖？是，我们两个都谋划着谋权篡位呢，可这跟你有什么关系。怎么能让自己少受点罪，才是你现在该关心的。”古溢苏的纤长好看的手指悠闲地叩着桌面，“谁，是你的主人。或者说，你，是谁的走狗。很简单的一个问题而已，有这么难回答吗？”
戴小萌的神情带着一副令人讨厌的讳莫如深，“现在不是时候，等到了你们该知道的时候，你们自然会知道的。”
古溢苏眸色阴沉，“没有人能教六会‘该不该’。”
“那又如何！可是你们就是束手无策！”她看起来很激动，很兴奋，“你以为是你们抓住了我吗？啊哈哈哈！如果不是我故意露出马脚，你们根本不可能发现我。现在看似是你赢的局面，也只不过是我们计划里的一个环节而已。只有我们有能力来掌握这个主动权！”
“看得出你们用心良苦，谋划多年。单是下你这一步棋，就至少耗费了四年。一个宋家的遗孤罢了，她能带给你们什么，古账本？还是传说的宝藏？”
“四年？何止！”戴小萌瞪大了猩红的双眼，“我们这么多人，小心谋划，运筹帷幄了二十几年！我们看着小格格长大！我们从没有想让格格带给我们什么！…我们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