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醉酒

柜台小姐见情况不对给同事递了个眼神，让她去找经理。扯着礼貌的笑容对着面前的女人，面前的女人一身名牌，足够底气让她如此嚣张，她不敢怠慢，拿过包小心包装。

　　赵博清的举动吸引了部分人群的视线，偏她还沉浸在这万众瞩目的快感。南希看着她的眼神偏冷，她既然不顾同窗情谊，那她也不必处处忍让。

　　“赵博清，我劝你低调一点，你行事如此嚣张，早晚会吃苦头。”

　　“哼。”赵博清双手交叉在胸前，“我的行事作风还轮不到你点评。我说还是你低调啊，低调到你男朋友都不想承认你。”

　　“你什么意思？”

　　赵博清把电视剧里嚣张跋扈的富太太学了个十成十，此时漫不经心抠着指甲，“你男朋友的事你问我？南希，你还真是可怜啊。”

　　南希，该轮到我用悲悯同情的眼神看你了。被蒙在鼓里的可怜虫，得知真相的时候会不会想去跳楼啊，哈哈…赵博清勾着嘴角，眼里盛着得意忘形。刷卡买单，拎包经过南希的时候故意撞开她的肩膀，“真可怜。”

　　南希睁大眼睛，她有种一件事除了她其余人全部知道的错觉，第六感告诉她，这件事和林远脱不了干系。联想到之前林远没来由问的那个问题，南希更加心慌。

　　——

　　林远，你今晚不回来吗？

　　已经晚上十点了，南希心里堵着一堆话想问他，但他迟迟未归。打了电话不接，短信也不回。心里沉闷焦躁。

　　“咚咚咚。”

　　开门，赵柠七扶着林远急匆匆往屋里进。她把林远往沙发扶，南希去扶他时被他的手拍开。她顿时僵在原地，看着赵柠七忙着把他扶好，把他放躺在沙发上。

　　她动作温柔，林远竟然一点也不排斥另一个女人照顾她。南希心里有点膈应，“柠七，谢谢你把他送回来。”

　　赵柠七看清她的脸色，浅笑：“我们之间就不要客气了。公司聚餐，他今天也不知道高兴个什么劲，喝的有点多了，我就给他送回来了。”

　　“对了，明天我生日不要忘记了啊，把林远也带上。”

　　赵柠七走后，南希坐在一边，看着林远醉的不省人事，也不知道梦见什么，咧着嘴笑的很开心。南希气的掐他的脸。

　　——

　　“柠七，这是送你的礼物，生日快乐。”赵博清把包送给赵柠七，脸上带着亲切的笑，眼底是轻蔑。

　　“谢谢，里面随意坐。”赵柠七也扯着假笑，本来她不打算请赵博清来的，不过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用的好也是一把利刃。赵博清典型的有勇无脑，一下套准能把她套住。

　　“哎，南希林远。终于来了。等你们很久了，怎么比我这个寿星排场还要大。”赵柠七开玩笑，见两人脸色不太好看，笑容逐渐加深。

　　“柠七，这是给你的礼物。祝你生日快乐。”南希强撑点笑意，来之前与林远吵了一架，此时心情算不得好。起因是她问他有没有事瞒她？他说没有。南希把赵博清的原话说给他听，他瞬间炸毛，说她根本就不信任他，让她别多管闲事，听人乱说。

　　多管闲事？他又不肯解释一句。南希被他的态度惹火，两人大吵了一架。

　　进了包厢，林远往里面的沙发上一坐，一言不发，脸色黑沉。南希随着坐在他身边，欲言又止。林远越来越易怒，明明之前是那么温柔谦逊让她心动，如今只有猜忌疲惫。

　　他说她没有给足他安全感，“安全感”她又何尝不需要？林远，你有没有想过你一次一次不回家，让我多心寒，你在外面做了什么？南希拿起面前的酒杯，倒了点冰酒，冰凉的酒从喉咙穿过胸腔，让她镇定不少。

　　南希闷闷不乐的喝酒，看着林远的背影，止不住的伤心。他如今是连她喝酒也不管了，曾经的温暖画面又跑出来，他拍她拿酒杯的手，虽然说着严肃的话，但话里间都是宠溺。

　　今非昔比，他们之间到底是谁变了？

　　“林远，我有点头疼，先回家了。”南希站在林远的身后，赵博清冷眼旁边，赵柠七皱眉仿若关心，其余众人好奇看着她。他却只字未言。

　　南希失望，脸上的笑变得牵强。“那我先回去了，柠七。”

　　赵柠七在后面喊：“南希，你一个人不太安全，我送你回家吧？”她这么说脚却未动，一步也没迈出去。

　　南希脑袋昏昏沉沉，心里发堵。车流，高楼，灯火通明，却没有一处灯光是为她而亮的。

　　走着走着眼里湿润模糊，路边的夜景都糊在一起，只剩彩色的圆点。胃里东西往上涌，她蹲在路道乱草堆呕吐，喝了几瓶的酒，一下吐了大半。

　　“呦，小姐姐一个人呢，要不要哥陪陪你啊？”

　　南希抬头看见穿T恤牛仔裤染着黄头发的少年，明明是个学生却像个社会混子。她看着他脸上扬起的肆意的笑容，突然产生异样的情绪。

　　她问：“你有家吗？”

　　那少年脸上笑容呆滞，“我艹，你他妈神经病啊。”

　　南希自说自话，“我也没有，我没有爸爸妈妈，没有体会过被妈妈呵护的感觉。你有吗？”

　　那少年撸一把黄头发，特别的烦躁。疯女人，问一堆什么破问题。不耐烦道：“我没有，我妈不管我。”

　　南希迷蒙双眼，胃隐隐有些疼痛难受，她坐在地上缓解，问他：“你妈为什么不管你？”

　　“你问那么多做什么？疯女人。”他踢路边小石子，他逃学是要去酒吧的，看见一醉酒的女人就想去撩两下，结果她一堆乱七八糟的问题，他竟然还能耐着性子回答她。

　　“我没有疯，就是…有点羡慕你，你有家。”

　　“有还不如没有。管东管西的，还得按着他们意愿活。”他也往地上一坐，肯定是今晚月亮太圆了，他才想找人聊天的。

　　“他们的意愿，他们让你干什么了？”

　　少年撸头发，“他们想让我当警察。我才不要。”

　　南希感觉有些困意，强撑着眼睛，“为什么不想当警察呢？”

　　“我就不想。他们自己犯下的错，干嘛非要我来承担。我都没见过那见鬼的姐姐，还让我找她。”

　　大概被勾起了讲故事的欲望，少年看着来往的车辆，开口：“其实…我有一个姐姐。不是亲生的，我妈说她把她弄丢了。她一见我就哭，整天哭，哭的我头疼。说什么一定要把我姐给找到。都过了十几年了，而且我连她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怎么找？你说……哎，你怎么睡着了！”他推她，那女人睡的跟猪一样。

　　“放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