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妹控上线
转眼间，陆北要开学了。
南城一中的高一新生要提前半个月报道，进行两个周的军训。
开学前一天的晚上，陆老爷子刚好从地方上回来。这是顾悯第三次见陆老爷子，第一次是在那个雨夜，第二次是在父亲的追悼会那天。
陆建国带着陆北和顾悯在大门口候着陆老爷子，陆老爷子下车后第一句话就是问顾悯：“悯悯，陆北有没有欺负你？”
“爷爷，哥哥怎么会欺负我呢，我在这里过得很好。”陆老爷子看着顾悯笑得弯弯的眼，不由得也大笑。
“那就好，陆北这小子性子恶劣，没欺负你就好。”
陆北：......什么叫做我性子恶劣。
陆建国被陆老爷子叫到书房谈话，顾悯在楼下和萌萌一起玩，赵妈在厨房里忙活晚饭，一切都有序而温馨。
赵妈端着茶盘从厨房里出来，叫了正在沙发上啃苹果的陆北一声：”阿北，马上开饭了，怎么又吃起苹果了。“
陆北小时候吃饭是个难题，基本是赵妈跟在屁股后面喂饭的，直到现在，看见陆北在饭前吃零食赵妈还是忍不住提醒，吃零食吃多了一会又该少吃饭了。
“没事，赵姨，一个苹果才占多大地方。”
赵妈把茶盘递给他：“你爷爷和爸爸在楼上谈话，你把茶送上去，我就不上去了。”
陆北嗯了一声，放下手里的苹果，接过茶盘上楼。
陆家的房子是老派的南城风格，精致而敞亮，陆老爷子的书房在二楼正中。书房大门是两扇厚重的花梨木门，门前是二楼的走廊，走廊上铺着地毯，走廊外侧是油亮的围栏，站在走廊上能看到一楼的大厅。二楼东侧是楼梯和常年上锁的收藏间，西侧有一扇大飘窗，靠着飘窗的地方放了圆桌和椅子，顾悯经常在那里和萌萌一起玩。
陆北走到书房门口，刚想敲门，却发现门没关严，隐隐约约有谈话声从门缝里飘出来。
陆老爷子说：“你就不要管这件事了......也不是说一定要把悯悯嫁给陆北......“
陆建国：“悯悯是个好孩子，可是我担心陆北......“
陆北不是故意偷听的，可是当陆老爷子的秘书从里面拉开门时，他心里还是咯噔一下。
林秘书：“原来是少爷啊。”
陆北嗯了一声：“林姨让我送茶上来。“
林秘书把茶接过去，就听到陆老爷子对他说：“让陆北进来，我有话对他说。”
林秘书闪身把陆北迎进去，陆建国起身离开书房。陆北坐在父亲刚坐着的椅子上，看着对面的陆老爷子问道：“爷爷，有什么事吗？”
“阿北啊，这一个多月，和悯悯相处的怎么样？有没有欺负妹妹？”
“我才没有，我欺负她干嘛。”
陆老爷子点头：“那就好，刚才你在门口听到什么了？”
“就听见两句，您和我爸说顾悯要嫁给我？”陆北照实回答。
“随口说说而已，做不得数。马上读高中了，心里有什么想法没有？”陆老爷子话锋一转开始过问他的学习。
“就好好学习呗，您放心吧。”陆北虽然不是中考状元，但是也是稳稳的市前十，他从来没觉得学业是一件难事。
“那就好，戒骄戒躁，不要整天惹是生非。”
“知道了。”
爷孙俩下楼，赵妈刚摆好饭，招呼陆北：“快去洗手，马上吃饭了，悯悯，不要和萌萌玩了，和哥哥一起洗手去。”
顾悯站起来，萌萌也和她一起站起来，一人一狗一起去洗手池，陆北懒散地跟在后面。
洗手时，陆北把架子上的儿童洗手液够下来，对顾悯说：“把手伸出来。”
顾悯伸出手，陆北在她的手心挤了一坨洗手液，“和萌萌玩完要用洗手液洗手才能吃饭，记得了？”
顾悯：“嗯，记得了。”不用哥哥说她也知道<(｀^´)>。
陆家饭桌上是没有人说话的，陆老爷子和陆父动筷子之后，陆北和顾悯也安静地吃饭。
顾悯的用餐礼仪很好，她小口小口地吃饭，细嚼慢咽，直到陆老爷子和陆建国放下筷子之后才放筷子。
陆北吃饭的时候一直在想自己爷爷说的那句“也不是一定要悯悯嫁给陆北”，难不成真像李浩那小子说的那样，顾悯是爷爷给他定的小媳妇？
初中时，大家都偷偷摸摸地早恋了，李浩那小子从小学，不，是从幼儿园就开始交女朋友，基本是一个学期换一个。
陆北对这种做法嗤之以鼻，他看李浩就是闲的给自己找罪受。
陆北觉得李浩的女朋友个个都矫情地慌，粘人又无聊，说话都不会用正常语气，嗲嗲的听得人难受。
所以陆北从不找女朋友，他最烦女生给他送信送东西，他什么都不缺也不想看信好吗？
渐渐地，没有人给他当面送信了，可是还是有人偷偷往他书桌里放。每次陆北从书桌摸出信或者别的东西，都是顺手就扔到垃圾桶。
......
第二天，陆北照旧五点半起床锻炼，六点十五回到别墅，冲个澡换身衣服就去敲门喊顾悯起床，往常都是赵妈叫顾悯起床，但赵妈总是不舍得早早把顾悯叫起来。
陆北振振有词：“六点半已经够晚了，她起来要洗漱要吃饭，从家里到学校得二十分钟，再晚点起床她就赶不上早读了。”
陆北在门外听到顾悯的声音，确定她醒了之后才离开。
这次他知道不能随便进妹妹的房间了，上回赵妈就提醒他，“悯悯也十二岁了，是个大孩子了，阿北你可不能随意出入悯悯的房间了。”
顾悯洗漱完，对着镜子扎头发，她不会扎丸子头，但是扎个马尾还是没问题的。收拾妥当后，顾悯下楼吃早饭。
陆北已经坐在桌子上了，用勺子搅着碗里的热粥，看到顾悯顶着乱七八糟的马尾下楼，终于知道为什么每天赵姨都要给顾悯扎丸子头了。
顾悯的头发是浓密的波发，发根处卷的不厉害，但是下半截头发很蓬松，梳成高马尾的话看起来像刻意烫过。
在那个摩托罗拉和爱立信称霸通讯设备的年代，虽然烫发不是什么稀奇事，但是很少有人会给孩子烫发。
为了不让顾悯的卷发那么打眼，顾父从小就给顾悯编麻花辫或者扎丸子头。赵姨的想法和顾父差不多，她不觉得顾悯的卷发有什么不好，可是怕上学的时候同学和老师认为顾悯特意烫了头发，所以也一直给顾悯扎丸子头。
“悯悯，过来。”顾悯听到陆北喊自己还有点诧异，这是陆北第一次喊自己悯悯，之前他叫自己都是没有称呼的或者直接喊自己顾悯。
“有没有多的发圈？”顾悯把手腕上的发圈摘下来给陆北，陆北接过套在了自己手上，他站起来走到顾悯背后，学着赵姨那样先把顾悯的头发用手指理顺，然后分成三股，编成麻花辫，然后捏住发尾转成一个丸子，把发尾藏好后套上发圈。
陆北打量了一番，觉得自己的水平比起赵姨来也没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