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香气我熟悉,好像在哪里闻过。”姜羡绥喃喃自语,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转身直接扒开闭着眼睛僵站在身后的青面男人的衣襟,一朵蔫了的重瓣牡丹便掉了出来。
捡起地上的花,隐约还能从未完全枯萎的花瓣看出本来的白色。
接着如法炮制,果然又从另外两个人怀里搜出同样的花来。
沈清漪看了姜羡绥一眼,问:“这是什么?”
姜羡绥解释道:“这花叫香玉牡丹,算是葶苧阁香玉姑娘的信物,只有得此花者,才可做她的入幕之宾。”
说完啧啧叹道:“师尊您别小看了这花,就这一朵可价值千金,不知多少男人愿花重金却求而不得。”
沈清漪挑眉问:“阿烬是如何知晓的这般清楚?”
面对沈清漪,姜羡绥下意识的有问必答:“因为我曾夸了一句这花好看,香玉姑娘便赠了我一朵,还说……”
说着说着,他后知后觉有哪里不对,连忙止了话音看向沈清漪,表情略显僵硬。
沈清漪从他手中抽走了一支香玉牡丹看了看,清冷如常的眉眼看不出情绪,淡声道:“嗯,继续。”
姜羡绥一脸纠结,恨不得抽自己两巴掌,他这么嘴快做什么,这下可好,如何圆场?
结果他还没想好说辞,楼梯拐角处就传来熟悉的声音替他道:“是不是还说蜉蝣美人比花娇美,想与你共度良宵啊?”
“……”
姜羡绥抚额“啧”了一声,暗骂君慕白无中生有就知道多事,见沈清漪正用询问的眼神盯着自己,他忙放下手僵笑道:“师尊,不是这样的,那个只是赠花而已,那个……”
来人显然是怕他死的不够彻底,接过他磕磕绊绊的的话茬道:
“难道蜉蝣美人已经是香玉姑娘的入幕之宾了?如此倒也说得通,血气方刚的年纪混迹在一群美娇娘之间,把持不住也很正常。”
“不是,我没有,师尊您别听他胡说。”他急忙辩驳,冷汗都要下来了,急忙转头冲来人道:“君慕白,你闭嘴,能不能不要再无中生有,挑拨事端了。”
沈清漪却问:“你是蜉蝣?”
“……”闻言,他表情一下子僵住了,心里暗恼,恨不得一巴掌拍死自己,他解释什么啊,一解释不就间接承认自己是蜉蝣了吗?
他现在否认还来得及吗?
像是还嫌不够乱似的,君慕白继续道:“醴兰君一定还不知道吧,您这位爱徒可出息了,十二岁就以蜉蝣之名挂牌花楼,一曲成名天下知,至今为他掷千金求一曲,求共度春宵的人仍多如过江之鲫。”
姜羡绥急忙看向沈清漪,见其沉了脸色,急道:“师尊,您听我解释。”
君慕白冷笑道:“呵,有什么好解释的?你敢当着醴兰君的面发誓自己不是蜉蝣?”
姜羡绥转身怒道:“君慕白,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君慕白开口嘲讽:“现在心虚了?我看你在台上跳舞时倒很是取悦人,还以为你以此为傲呢。身为醴兰君的弟子,当真不知洁身自好,也不怕脏了你师尊的名声。”
姜羡绥攥紧了手,怎么办,师尊知道了,会不会后悔收了他这个徒弟,会不会……
他低垂眼睑,突然不敢转身去看师尊的表情。
眼前蓦地一暗,他怔了怔,下意识抬眸,就见沈清漪挡在了他的身前,然后就听见那道熟悉的清冷嗓音道:“本尊弟子,本尊自会管教,还轮不到君家主来责备数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