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实的幻境

闻人懿轩在印府门外停下脚步，沈玉拉不动他，停下来冲他喊：“走啊！”

　　闻人懿轩皱着眉看他：“能不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这样做？”

　　“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沈玉的情绪终于在这一刻爆发：“你问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因为有一个人过不了多久就要死了，我明明什么都知道却什么都做不了，看着那把剑插进他的身体里，看着他倒在我面前，看着他魂飞魄散我却什么都做不了！

　　我想做点什么，可是这个人他根本不听我的话！

　　这个人就是想让我一直愧疚下去，生生世世愧疚下去，他要我一辈子都活在痛苦与自责里。

　　现在这个人就在这里，在这里质问我为什么要，这么做！”沈玉的眼泪再也止不住，他看着闻人懿轩声泪俱下地控诉。

　　闻人懿轩伸出右手放在他的后脑勺上，再一次将他揽入怀里，沈玉的眼泪打湿在他的胸口：“你就信我一次跟我走会死吗？你明明留在这里才会死，你为什么就是不听我的！”

　　闻人懿轩一手扶在他的后脑上，一手放在他的背上，目光看着满是横尸的街道：“你是说，我马上就要死了，你知道这一点，想要改变这一点？”

　　沈玉闷闷地“嗯”了一声。

　　“我会像街道上的那些人一样吗，尸体袒露在街道上，某人的脚压着某人的头？”

　　“你会被李三石的剑刺穿胸口，你的灵魂和身体一起化作碎片飘向天上。”

　　“听起来还挺体面的。”

　　沈玉没抬头，无声但用力地在他胸口狠狠地捶了两下。

　　闻人懿轩一边笑着受着，一边继续搂紧他：“所以你不叫我保护你，因为我会因为保护你而死。”他把沈玉的后脑紧紧地按在自己胸口，不让他抬头，因为他的鼻间已经酸涩，眼眶已经泛红：“我走了以后，你会怎么做？”

　　沈玉在他怀中挣扎，无奈闻人懿轩的手死死地禁锢着他，沈玉咬牙道：”我继续行走在世间，有你没你都一个样！“

　　”这就对了，你是能活几百年的沈道长，反正我都是要死的。真的，沈玉，如果这是命，我接受它……“

　　沈玉拼命地要挣脱，最后隔着他里面的衬衫一口咬在他胸口的薄肉上。闻人懿轩吃痛松了手，沈玉后退一步，满脸涕泪地朝他喊：”可是我已经成功了啊！我能改变这个命，哪怕只是在幻境里！我能救你们！小毛没有去买栗子糕，他就活得好好的……“

　　闻人懿轩闻言眼神动了一下，他平静地看着沈玉，语气平缓地说道：“毛逸磊昨夜被活尸感染，是老邱亲手解决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