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恒靠在墙上,角落站着好几个想上厕所又不敢上的人。
见他出来,王恒打趣道:”十分钟。“
季伯谦一巴掌抽他胳膊上:”废什么话!“而后面带笑意地走了。
两人回了包厢,发现气氛不对。
”好了,人到齐了。“闫爷手搭在沙发背上,明显压着气:”小王小季啊,金爷说,咱们会内有卧底,不敢跟咱们合作啊。“
王恒忙埋下头:”怎么会呢,会里兄弟大家都是一起经历生死的,怎么会有人卖兄弟的命呢?“
闫爷冷笑一声:”你倒是会说。小季啊,刚才去哪了。“
季伯谦抬着头:”闫爷,我不喜欢这种场合,您是知道的。“
”啪“的一声,闫爷面前的茶几颤了颤,酒瓶倒在地上:”你不喜欢!你不喜欢就能说走就走了!“
包厢内众人霎时间大气都不敢出,季伯谦皱着眉咽了口唾沫:”闫爷,我知道错了。“
闫爷没理他:”小王!“
”欸。“王恒朝前走到茶几对个。
”上个月那批货,卖了多少钱来着?”
“五百万。”王恒弓下腰,一边说一边观察着闫爷的表情。
闫爷掩着嘴笑了起来,他边笑边看向一旁的金爷:“你听见没有,他说五百万。”
王恒脸上陪着笑,两鬓豆大的汗已经淌下来了。
又是“啪”一声,闫爷一拍茶几:“给我按住他!”
两个黑衣人二话不说上前把王恒按在地上,王恒满脸惊慌:“为什么啊闫爷,我一直以来忠心耿耿,我什么事都没干啊!闫爷饶命啊!”
闫爷摆摆手,一个黑衣人手拿一柄小刀站在一旁。
王恒整个人抖成了筛子:“闫爷,闫爷,饶命闫爷!小的家还怀孕的媳妇呢!”
“我最恨手底下人手不干净!今天这位金爷,就是上个月那位大主顾的舅舅,人家回到家,聊的是六百万的买卖,今天金爷要是不说,我还真以为我那批货,只卖了,五、百、万!”
话音一落那两名黑衣人就拉着王恒的手按在茶几上,王恒早已吓白了脸,闫爷继续说道:“一百万,我不用你陪,一根手指十万块,手指切完,你就可以回家了。”
“不要、不要闫爷,我全家都指着我呢,别闫爷……啊!!!”
整个包厢都响彻着王恒撕心裂肺的喊声,包厢隔音好,楼下依旧歌舞升平。
闫爷让人把断指多踩几脚让他兜着回去,王恒被拖出包厢的时候,季伯谦就站在门口,擦肩而过的时候,季伯谦没忍住跟了出去。
师姐叫了一声:“伯谦!”闫爷抬手示意她别出声,整个包厢都注意着他的动作,然而他只是站在门外,一直看着王恒哆嗦的走下楼梯。
闫爷摆摆手,包厢里又放起了音乐,其实不用这样掩人耳目,包厢的隔音效果足以让门外的他一个字也听不到。
他不需要听,因为他今天的任务只有抓到闫爷就可以了。
季伯谦靠在门上,算着时间便衣们应该已经散布在这家酒吧里了,该怎么让警察锁定楼上的包厢呢,季伯谦苦苦想着却不得眉目。
却见楼梯口的包厢冲出来一人,门一打开,包厢里骂骂咧咧地声音就传满整个走廊。
冲在最前面的人一脸杀气腾腾,季伯谦在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时却计上心头,忍不住勾起了嘴角。
一身煞气的女子在打算踹开第二个包厢门的时候顿住了,她慢慢转过头,就看到了站在走廊另一头笑看着她的季伯谦。
女子收回脚,慢慢抬起手指向他:“……”女子指间不停颤抖,看样子是在努力克制住怒火,身后跟着的学生模样的男男女女也都朝他看过来:“香香,是他吗?”
女子咬着下唇,终于吼出一句话:“流氓!”话音未落就迈开步子朝季伯谦冲来,季伯谦笑容更大了。
女子在离他两米的地方举起了拳头,却在离他胸口半米的距离被他握住了拳头。季伯谦手往后一拉,女子整个人摔进他怀里。
另一边的几人短暂的发楞后,终于有一人打破了平静:“卧-槽!”
其他人也才猛然惊醒:“卧-槽!敢欺负我学妹!”
“臭流氓,揍他!”
约莫不到十个人朝他冲过来,季伯谦怀里搂着不安分的没人,一边笑着掏出了枪。
冲过来的几人瞬间刹住脚,看着面前这个衣冠楚楚的危险分子,他枪口往边上瞥了瞥,几人会意,忙往后退去,屁滚尿流地跑下楼。
怀里的人也是吓到褪色,季伯谦收起枪,捧起她的脸:“怎么了,想我了?”
下一瞬画面一转,警察毫无征兆地冲进包厢,刚完成交易的闫爷措手不及。交火之下,季伯谦带着闫爷顺通风口爬出酒吧,跑到巷子里时,一个警察堵住他他们,闫爷没带枪,季伯谦和警察对峙着,突然季伯谦把枪口对准闫爷。
闫爷面上显出一片错愕,而后阴沉着脸道:“是你。”
“没错,我是警察。”说着一点点向举枪的警察靠近,两只枪口对着闫爷。
突然,一声枪响,子弹穿破季伯谦的胸膛,一股热流从黑红色的空洞中喷涌而出,季伯谦满脸的不可置信,举枪的手臂重重的落下,季伯谦失去支撑般倒在地上,朦胧间,开枪的警察和闫爷俯视着他,不应该这样……意识渐渐模糊。
梦境终止,季伯谦猛然惊醒。
不能是这样的,不能是这样的,那是警察内部的奸细,唯一知道的人死了,真的只有鬼才知道了。
他要回去,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