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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 出宫

那女官道:“有的,公主喜欢,奴这几日就遣人去做,过两日送来府上。”

  罗子蕴道:“好。”

  女官们又待了一会就走了,罗子蕴讲得累了,想着喝口水,又想起宋璇还躺在卧房里,瞬间没了渴意。

  那是折杖啊……哪怕宋璇是个精修内功的人,到底也是个姑娘……罗子蕴有些不忍,可这不正是她害的吗……在厉帝面前大放厥词……也不知当时自己是哪来的胆子……

  “公主,谢王送了东西来。”

  吕信隔着门通报,罗子蕴出门来,只见吕信手中拿着一只长盒,罗子蕴伸手过去接过来,进了房,关上门才打开。

  里面放着一封信,还放着一只更小的木盒。罗子蕴觉得眼熟,将那木盒拿出来看,大惊。

  这与那个花瓶中的锦袋中的扁木盒,几乎一模一样,厉宜年为什么会有这个?她又拆那封信,只见上面写着:

  臣弟问皇姐晨安,昨日擅闯公主府,实为冒犯,臣弟惭愧,此物乃臣弟珍藏之玩物,唤鲁班盒,两年有余,一直不曾将其打开,赠与皇姐,好消磨时光。

  若放在平日,罗子蕴只当厉宜年是把一个打不开的陈旧玩物抛给了她,不过她现在对这个盒子很感兴趣,她总觉得这里面一定放了什么神秘的东西。这东西也可能跟她有关。

  她一路而来遇到太多巧合了,她很想知道一直在背后做事的那个人是谁。

  接下来几日,罗子蕴都在想方设法打开那个盒子,吃完饭一罢筷便将那盒子拿出来捣鼓,也是一直摆弄到晚膳开始。身边人没一个敢劝的。

  第四日,罗子蕴终于拉开了盒子的最后一个玄关,她颇为紧张地打开来,里面果真放着个东西,罗子蕴拿起一看,只是个黑色的穗子。像是挂在什么装饰物下面的,罗子蕴觉得有些无聊,她本以为这里面会有一封信或者一些信物之类,一个穗子,又算得了什么?

  “公主,谢王来了。”

  罗子蕴立即将穗子塞进袖中,见吕信在珠帘外站着,她道:“……让他进。”

  吕信又出去了,罗子蕴有些忐忑,她不知道吕信有没有看到她手里的东西,不论这东西重不重要,至少不能让厉帝知道。

  厉宜年大摇大摆走进堂厅,罗子蕴也刚好赶到,厉宜年见到她便笑呵呵地打了个招呼:“皇姐,臣弟送的那东西,喜欢吗?”

  罗子蕴反问:“你哪里来的?”

  “这个啊……”厉宜年想了想,“似乎是二皇兄送臣弟的,臣弟只知道它在臣弟身边落了两年的灰,不止皇姐有没有将盒子打开?”

  “打是打开了”罗子蕴道,“不过里面的东西么……”

  “里面的东西如何?”厉宜年其实很感兴趣,却还是做出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罗子蕴瞄了他一眼,笑道:“唬你的,那里面什么都没有。”

  厉宜年显然是没有相信,可见罗子蕴不想说,那她就真与这玄机盒有关,厉宜年道:“皇姐知道这玄机盒是一对的么?”

  罗子蕴一怔,问:“一对?”

  “臣弟记得皇兄说过,是一对,可惜不知另一只在哪里。”

  罗子蕴道:“看来还是苏王知道的多,改日登门拜访去,”

  厉宜年笑道:“那二皇兄的王府,可也总算不冷清了。”

  罗子蕴道:“择日不如撞日,不若现在就去,再过几日,我恐怕就抽不开身了。”

  厉宜年:“皇姐还真是风风火火地,这样前去,怕是有些贸然。”

  “贸然什么?不过是说几句话,也不在他那吃饭。”

  厉宜年暗叹罗子蕴的耿直无人能及,他道:“皇姐这样真性情,臣弟无话可说,那这便过去吧。”

  两人便直接过去了,吕信依然跟着罗子蕴,现在罗子蕴不论上哪,他都会光明正大地跟着,罗子蕴虽不知道为什么吕信对自己的安全如此紧张看,却也感到放心。

  这也算罗子蕴进宫以来第一次出宫,在轿子被抬出宫门那一刻,罗子蕴感到眼前一亮,心中的沉闷压抑之感也一扫而空。

  厉宜年骑着马走在罗子蕴边上,道:“皇姐好一段时间没有出宫了吧。”

  罗子蕴:“是又怎样?”

  厉宜年:“皇姐,穆将军不是个不通情理的人,看事情,可千万不要只看表面啊。”

  “此话怎讲?”

  “这人多眼杂的,我也不好说太多。皇姐初来宫里,父皇就赐了封地,您想想是为什么。”

  “他觉得亏欠罢。”

  “只是为了给皇姐一个依靠。皇姐不在宫中长大,自然对皇宫没什么感情,可新郑是什么样的城市,地处何方,皇姐可曾考虑?”

  罗子蕴知道,新郑的发达程度在厉国内名列前茅,与邺城比有过之而无不及。但是依靠,罗子蕴就不明白,如果厉帝想要给她依靠,何必以封地作她的依靠?况且封地一事是皇子公主成年后都会许的,这又有什么可以说道的?

  “臣弟知道皇姐在想什么。”厉宜年似乎听到了罗子蕴的心声,“不是每位皇子与公主,都有此殊荣,我们的四妹,就不一定会拥有封地,还有那位皇姐一直不曾认识的五弟,他也不会有。”

  罗子蕴道:“行了行了,这些话我听了不知多少遍。”

  从进宫开始,所有人都在变着法地告诉她厉帝对她有多么多么好,但罗子蕴从来都只觉得厉元琛对她的三分好里,一分来自对穆家的敬畏,一分来自对穆青的爱,还有一分是持于表面的、君王与臣女之间的礼节和客套。

  厉宜年笑了:“还有谁跟皇姐说过这些。”

  罗子蕴道:“那个我走哪跟哪的小吕大人。”

  “皇姐是在怪父皇的选择吗?”厉宜年顿了顿,“这件事,臣弟没法与皇姐解释,但是请相信,父皇一定是为你好。”

  罗子蕴往外探了探头,道:“一会,我想到别的地方走一走。”

  厉宜年听到她声音变得清晰了些,低头看了一眼,见她探出头,忙道:“皇姐,为何不着面纱?”

  “嗯?”罗子蕴一怔。

  “您是公主,真容不可如此轻易暴露。快回轿子去。”

  罗子蕴有些莫名其妙,她出门从不曾戴面纱,为这事爹娘虽也说过她,但罗子蕴觉得戴面纱过于繁琐了,何况她并不觉得自己长得有多见不得人,就这么十几年都是这样下去的。怎么做了公主,反而没了不戴面纱的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