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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变故

方绾清闭上眼,想着自个儿睡着了就不饿了。

  又有些后悔,中午没多吃点。

  屋外响起敲门声,方绾清疑惑,这大晚上的,谁会来找她,警惕地问道:

  “谁呀?”

  贺易堂回道:

  “是我!”

  这个声音,她再熟悉不过了。

  方绾清穿上外衣,走到门前,打开门。

  贺易堂端着一碟小菜,一碗米粥,跨过门槛,走到屋里,放到了桌子上。

  方绾清点了灯,招呼贺易堂坐下。

  舀了一勺米粥,吹了吹热气,送到嘴里,笑问道:

  “这深更半夜的,你上哪儿弄来的饭菜?”

  贺易堂笑着道:

  “当然是我做的。”

  方绾清尝了一口小菜,夸赞道:

  “杨副官说的没错,你这厨艺,与他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贺易堂伸手倒了杯水,放到嘴边,方绾清拦下他,道:

  “凉的,别喝了。”

  贺易堂放下杯子,想了想,又端起来喝了,道:

  “喝了好些年了,没事儿的。”

  方绾清夹菜的动作,顿了顿,看着贺易堂那双好看的眼睛出了神,很久之后才说道:

  “这夜里更深露重的,难为你不睡觉,为我做了顿饭,回北平后,我还你一顿。”

  贺易堂从眼睛里溢出了笑,简单的回了个字“好!”

  方绾清喝完最后一勺粥,放下筷子和勺子,趴在桌子上,盯着贺易堂好看的俊脸,看了好久。

  疑惑得问道:

  “你成亲了吗?”

  贺易堂笑着回望着她,点了点头。

  方绾清也点了点头,道:

  “也对,你是司令,又生的这么好看,大把的女人都得爱慕你,你那夫人,必定生的温婉贤良,貌美可人。”

  贺易堂继续笑着点了点头。

  方绾清接着问道:

  “你下墓是为了你夫人吗?”

  贺易堂把玩着空杯子,回答道:

  “不是,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方绾清抬起头,直起身子,兴致勃勃地说道:

  “我之前给知景买书的时候,买了一本话本子,里面的书生大多数是为了自个儿的夫人和喜欢的人才去冒险的!”

  想了想又道:

  “下墓凶险,我以为你和他们一样。”

  贺易堂笑着端起碗盘,道:

  “我不是书生,是司令,不一样也不足为奇,夜里冷,回被子里去。”

  没等方绾清再说些什么,贺易堂就关门离开了。

  方绾清没了说话的人,只好爬回被窝,闭上眼,回想着这几日发生的事,到天快亮时,才再次睡着。

  早上,雨茶姑娘过来敲门,方绾清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迷迷糊糊地穿好衣裳,开了门。

  雨茶姑娘捧着一个捣药罐,笑盈盈地站在门口。

  她把方绾清拉回床上坐着,然后把刚捣碎的草药往她脸上敷了敷,一边敷一边说道:

  “爷爷正在熬药,待会儿吃了早饭就可以喝了。”

  因这药是冰冰凉凉的,方绾清的困意退了大半,清醒了不少,道了几声谢。

  雨茶笑道不用客气,又询问身子上可有受伤,一便替她敷了。

  方绾清连忙婉拒了她的好意,待到送走雨茶后,方绾清关了门锁了窗,脱了衣裳,自个儿敷起药来。

  用了药之后的几日,方绾清身上的伤好了大半,又喝了几日的中药,伤口的结痂逐渐脱落,竟真的没有留下疤痕。

  贺易堂和杨副官商定后,决定下午继续往深山里面走。

  雨茶送茶水的时候听了两句,回去给老头说了,商量着煮一顿送客宴。

  因着差了一些肉食,老头儿问杨副官要了几个兵,从土洞出去,过了石缝,在那一片儿打了一些野鸡野兔。

  雨茶又折了一些野菜,勉强能凑一桌宴席。

  贺易堂和杨副官关在屋里说了一上午的话,门口有两个兵守着,谁也进不去。

  方绾清觉着无聊,于是出了四合院儿,替老头儿翻了翻晒在架子上的草药。

  翻完草药,方绾清沿着院子四周逛了逛,发现一件奇怪的事儿。

  围着院子的山和这座院子,特别像一个“回”字,山看似离院子很近,其实是隔着一段距离的,而且四周根本没有路,边缘部分望下去是悬崖。

  这如果不架一座桥,是不可能过得去的。

  但如果想架桥,完成的希望也不大。

  想来想去,觉着还是应该和贺易堂说说。

  方绾清回了四合院,迈着步子往里走。

  到贺易堂的屋子前,守门的两个兵已经不见了。

  方绾清敲了敲门,没有应答。

  又敲了敲,还是没有动静,喊了两声后,方绾清觉得贺易堂应该不在这里,于是去了正厅。

  到了正厅后,还是一个人也没有。

  心里正嘀咕,她才出去一会儿,怎么人都不见了?

  后厨突然传来几声枪响,方绾清来不及反应,拔腿跑到后厨,一探究竟。

  雨茶举着双手从后厨的屋子里倒退着走出来,期间磕磕碰碰了好几下,抖着身子差点儿跌倒,脸色白的吓人。

  贺易堂用枪指着她,也走了出来,杨副官同样举着枪,紧随其后。

  方绾清有些惊讶,愣在原地不动。

  贺易堂冷着脸,瞪着雨茶,厉声道:

  “说,解药在哪儿?”

  雨茶惨白的脸,扯出一抹扭曲的笑,一字一顿。

  “你现在是在求我,这可不是求人的态度。”

  “嘭!”又是一声枪响,紧接着是一声惨叫,贺易堂开枪打了她的左腿。

  雨茶疼的半跪在地上。

  贺易堂有些不耐烦,声音更加的冷。

  “解药在哪儿?”

  雨茶捂着伤口,疼的直抖。

  “放我走,我给你解药。”

  “嘭!”又是一声枪响,子弹穿过雨茶的左肩,疼的她倒在地上,咆哮道:

  “我死了,她必定给我陪葬。”

  方绾清这是第二次看到贺易堂的狠劲儿,她觉着,在贺易堂眼里,雨茶和那些豺狼没有区别。

  方绾清在等,在等那嗜血的致命一击。

  只是很久,都没有等来。

  贺易堂收了枪,半蹲着,冷眼瞧着雨茶。

  “你最好说话算话,否则会死的很惨。”

  然后起身让杨副官找了绳子,把雨茶捆了起来,丢到一边。

  方绾清走到贺易堂跟前,往后厨的屋子里看了一眼,横七竖八倒了好些兵,和一个眼生的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