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二十三年,北平,冬。
方绾清买了一处大宅子,和贺易堂在院子里种了一棵梨树,苏九桐有事儿没事儿就浇浇水,松松土啥的,美其名曰这棵树他也有份儿。
方绾清直笑他小孩子心性,苏九桐倒不在意,直嚷着小孩子怎么了,天真无邪,才没有许多弯弯绕绕的坏心思。
这种时候贺易堂总会来说一句,只怕是你心中的弯弯绕绕都快打成结了,指不定在心里打着什么小算盘呢!
这一年,方绾清二十有二了,连弟弟方知景都长成清秀俊朗的大小伙子了,开了春儿就十五了,按照以前的习俗我可以议亲了。
不过方绾清才不舍这么早替方知景议亲,这么乖的弟弟还是多放在身边两年,免得以后有了媳妇儿不要姐姐了。
当然方知景肯定不会这样,在他心里,他那姐姐可是放在自个儿心窝子上的,谁也伤不得,谁也不能欺负。
前两年贺易堂与方绾清闹了回别扭,气的方绾清青天白日离躲在屋里鬼哭狼嚎,方知景晓得了这么一回事儿,撂下手中的书炸了毛似的怒冲冲地跑到了司令部。
找贺易堂干了一架,可惜没打过,不过来也没受什么伤,毕竟贺易堂每一招都手下留情了,且当时他冲着方知景反反复复重复一句话:你不懂你不懂你不懂。
方知景心里不服气,什么不懂,贺易堂的这点儿小心思他可是一门清,于是立马反驳道:“什么不懂?不就是因为苏大哥问姐姐讨了一双亲手做棉鞋,你给醋到了,所以阴阳怪气的闹别扭吗?姐姐看不出来,我可是看的清楚的很。”
贺易堂小心思被拆穿了,还是一个比他小了十来岁的小娃娃给拆穿了,一下子脸就红到了耳根,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像被人堵上了嘴,话到嘴边又得咽下去,窘迫的很。
方知景看他这般模样心中解气的很,临走的时候还在司令部顺了几本好书带走,本本都是贺易堂的珍藏,等回过神来的贺易堂发现了这么一回事后,疼的心尖儿尖儿都在滴血。
那可是他苦苦收集了八年的好东西,每本儿都是孤本,可谓是有价无市,再过两年天下太平后那就是无价之宝啊!
不过痛归痛,一想到若是能把方绾清娶到手,这些东西也值了,希望方知景那小子能有点儿良心,回去多替他说说好话,也不枉他疼这么一场了。
年夜饭那天晚上,方绾清贺易堂和苏九桐喝了个酩酊大醉,连带着方知景也小抿了一口,最后因为辛辣之感瞬间刺激了舌头,导致舌头有一些麻木,于是断然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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