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旅游归来

杜一帆临走的时候，告诉欧阳升说：“你知道余大伟的小舅子现在哪里吗？”

　　欧阳升看着杜一帆，摇了一下头说：“我真的不知道。”

　　杜一帆说：“他在莲花市南荷区南郊镇南郊卫生院，余大伟在那里承包了一个胃肠科，荣兵兵在那里负责管理。荣兵兵雇了一个老中医，问诊挺有意思的，有机会你可以去听听，摸一下底。”

　　欧阳升看着杜一帆，点了一下头。

　　他告诉杜一帆说：“这件事儿除了你和韩玉林知道，还有别人知道吗？”

　　杜一帆笑笑说：“除了我们俩，就是你欧阳哥哥，别的人都不知道。”

　　欧阳升伸出手掌，和杜一帆握了一下手，语气坚定地说：“这就好，米莲来了，也不要告诉她。否则，最先被攻破堡垒的，就是她米莲。懂吗？”

　　杜一帆点了一下头，表情严肃地说：“欧阳哥，我知道轻重厉害。你要是没有其他事情，我就先走了。”

　　欧阳升看着杜一帆，微微一笑说：“不留你了，我知道你有好多事情要做。只是闲了，有时间了，和米莲联系一下，就说这里一切都好，让她照顾好自己。”

　　杜一帆望着欧阳升，笑了笑，没有吱声。

　　等到杜一帆走了之后，欧阳升陷入巨大的心里焦虑之中。杜一帆的话，无疑是给他提了一个醒。

　　按照余大伟所做说想，他确实啥事儿都是敢干出来的。如果他的背后，确实隐藏着很多龌蹉的事情，那么，他这么大的生意，不可能不用人的。

　　要用人，米莲就是最佳人选。她是他的爱人，不可能不为丈夫着想。

　　米莲心地善良，又不会轻易拒绝人。这样下来，一些事情慢慢交给米莲去干，让米莲慢慢适应，这是天经地义的事儿。

　　米莲不会反对，还颇有成就感。

　　干的事情越隐秘，越觉得自己就是余大伟的得力助手。

　　余大伟不会故意置米莲于死地，欧阳升看得出来，米莲在余大伟心中，还是有一定地位的。但他会在不知不觉中，为了他个人的私利，把米莲一步步拖向他的死党阵营。

　　这个事儿挺可怕，别说做了，想都别想。只是，杜一帆说的这一切靠谱吗？

　　好多事情无凭无证，只是猜测，猜测的事儿也敢当真吗？欧阳升陷入痛苦的思索。

　　从心底讲，他希望余大伟没事儿。没事儿就是指，没有干违法乱纪的事情。

　　至于小事儿小问题，打个檫边球，夸大治疗效果，虚假广告之类，改革时期，很多门诊都无法避免。

　　这些个问题，即使被追究了，还不至于被上纲上线。即使被处理了，一般也就是罚款处理。大不了关门整改几天，伤不了筋骨的。

　　杜一帆说的大问题，指的是哪方面问题呢，欧阳升一脸困惑。

　　12月的早晨，莲花市下了今年的第一场雪。

　　再有一个月，就是2007年的元旦了。能在2006年的岁末下一场大雪，对广大居民来说，可真的是瑞雪兆丰年。

　　一大早，欧阳升就拿了扫把，拿了铁锹，在诊所前面打扫积雪。

　　只是雪下个不停，刚刚把地面清扫干净，一场瑞雪又把地面铺满雪花。

　　小孩们打起了雪仗，大人们竖起了雪人儿，爱宠物的市民，三三两两牵着自己心爱的狗狗，在雪地里撒野。

　　街道，没有一辆行驶的车辆，满大街跑的，都是孩子，大人和狗狗。

　　欧阳升坐在诊所，在看艾略特的诗歌。这时候，微信滴滴响了两声，打开一看，是米莲的微信：“欧阳哥，我昨晚回来了，待会儿我就到门诊来，你那都不要去，也不要来接我。雪大，路滑，我不放心。”

　　欧阳升就在微信里问：“那你如何过来，如果路实在是不好走，打的打不住，我就开车接你。”

　　米莲就在微信里说：“没事儿，我步行过来了，估计再有一个小时，我就到门诊了。”

　　欧阳升就说：“你走得慢一点儿，我也步行过去。咱们在半路上相见。”

　　欧阳升换了一双防滑的运动鞋，又穿了一件冲锋衣，腿上绑了一副皮护膝，给刚刚赶过来的董晓云交代几句，就走出了诊所。

　　他们竟然在荷月湖旁边的广场不期而遇。这是一个必经的地方，从米莲所住的湖景房东大湖到欧阳升诊所，荷月湖是一个必经之地，两个人能在荷月湖不期而遇，看来真的是心有灵犀一点通。

　　先是米莲看到了欧阳升，急切地大呼一声：“欧阳哥。”

　　欧阳升顺着声音寻找，一下子就看见了立在雪中的米莲。

　　她一身雪花，立在广场的一隅，通身的白，就剩下两只闪动的黑眼睛了。

　　欧阳升三步并做两步走了过去，来到了米莲的面前。他看着米莲红扑扑的脸颊，不停地把小手放在嘴边哈气，就心疼地把米莲搂在怀里，捉起她的小手放在他的冲锋衣口袋。

　　两个人抱着，望了一会儿，欧阳升像是想起了什么，就把米莲从怀抱里推出来。

　　他捉住米莲的手揉了揉，心疼地说：“不好意思啊，这次出国，时间不短啊，有半个月吗？”

　　米莲望着欧阳升，深情地说：“20天。”

　　欧阳升就说：“咋时间这么长，欧洲不冷吗？”

　　米莲淡淡一笑说：“欧洲咋会不冷。他们是申根国家，很多国家是免签，所以就耽搁了几天。”

　　欧阳升就拍打着身上积雪说：“你来，他知道吗？”

　　米莲不好意思笑了笑，点了一下头。

　　米莲把地上的两个袋子拿起来，对欧阳升说：“一个袋子是我给你爸妈买的一些地方零食，你有时间了送过去，我就不去了。”

　　然后她把手中的另外一个袋子递给欧阳升说：“这个是给你买的，有袋鼠罐头，有海鲜食品，你喝酒时就当下酒菜吧。”

　　说着话，米莲挤了一下眼睛说：“我给你买了一个飞利浦刮胡刀，从此不怕大胡子。”

　　欧阳升就批评她说：“出去不让乱花钱，买这个干啥，在咱们商场也能买到。”

　　欧阳升说过这话，就有些后悔，有些尴尬地笑着说：“我不是那个意思，很喜欢你给我买的东西。只是路远，携带不方便，心疼你。”

　　米莲就笑着轻轻在欧阳升身上敲打一下说：“再好的事儿，从你嘴里说出来，就不是个事儿了。”

　　两个人牵着手，蹀躞在雪路小径，看着满荷塘的皑皑白雪，心如放飞的芦苇花，在雪落的空中，自由的飘啊飘。

　　米莲就问了一句：“欧阳哥，不准骗我，最近和肖雅妹妹处的如何？”

　　欧阳升笑了一下说：“肖雅姑娘确实不错，性情中人，人也很热情。可惜，我配不上她。”

　　米莲就着急的问：“为什么啊，你不配谁配？我看得出来，肖雅心里很有你。”

　　欧阳升苦笑一下说：“我确实配不上她。她太单纯了，也太透明了，我怕伤着她。”

　　米莲撅着小嘴说：“你想得太多了，她爱你，我看得出来。如果你这里迟钝，稍微一松手，说不准哪个男生，就插空儿上了。”

　　欧阳升看着米莲，笑了笑说：“按理说，这不是你该操心的事儿。”

　　米莲说：“按理，这是你该操心的事儿。我就想让你们两个天作地合，结为连理。这样我心里踏实。否则，换了人儿，我心里可能就要纠结一阵子。”

　　欧阳升轻轻在米莲头上拍了一下，拉着她的手，快步向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