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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心病难医

“阿姨上辈子挖了银河系祖坟,你是不是也拆了银河系的庙门啊?”颜蓉逗西亚玩耍:“阿姨遇上个极品男人,你遇上一对极品父母。咱们让那对极品见鬼吧!往后你跟阿姨过,好不好?”

  逗弄了会孩子,颜蓉洗漱完自己,又去厨房做好早餐。

  站在门前,正踌躇着该不该敲门。

  原少儒开门出来。

  “他?……”

  “睡着了。”原少儒轻轻关好门,又补充一句:“我把他催眠了。”

  颜蓉松口气:“我做了点早饭,要是不嫌弃,就一起吃点吧。”

  “十一点多了,该吃午饭了。你这样可不行啊,饮食不规律,身体很容易出问题的。”原少儒看着手腕上的表,走进厨房。

  看到厨台上的食物,惊喜道:“蔬菜粥、土豆饼,这可是稀罕东西。”

  说着,便毫不客气地捏起一块,咬了一口。

  边吃边赞:“好吃,太好吃了。”

  “比米国的汉堡包好吃吧?”颜蓉靠在橱柜上,看着原少儒,感觉特别好玩。

  昨天见他,是个酷酷的大男孩,今天再见,又是一个成熟的绅士。而且性格简单、纯粹又朴实,和凌向完全是两种不同类型的男人。

  “这米国究竟有什么好,怎么你们这些高学历的知识分子都喜欢来这里生活呢?”

  颜蓉将手中不太烫的粥递给原少儒:“咱们国内,随便一个四五线城市,生活都比这里方便,有在这里的辛苦付出,在咱们国家也能生活的非常好。”

  “谁说不是呢,我也有回国发展的考虑。”原少儒吃完一块土豆饼,又拿起一块。

  他喝了口粥,又将话题转到凌向身上。

  “凌先生的这种状况有多久了?”

  这一问,还把颜蓉给问住了。

  从接到凌母电话到走进这个家,她就像是只被抽打的陀螺,不停地转啊转啊转的,没有半刻空闲。

  都没想起来问凌母,凌向是何时疯的?

  “你不清楚?!”稀饭还有点烫嘴,原少儒搁在厨台上。

  “应该是半个月左右。”颜蓉猜测了个大概。

  以凌母的强势性格,霸气作风,若不是她儿子到了束手无策的地步,就算枪口抵在头上,也不会给她打电话。

  “你是不是也不清楚他身上发生了什么事?”原少儒却略感诧异,又问:“昨天车上,你问我,如果受到刺激或是严重打击,变成傻子要如何唤醒他?说的就是凌先生吗?”

  颜蓉不愿家丑外扬,自然羞于启齿说原委。

  就简单扼要地:“他常年米国,我常年国内,都是三点一线的拼生活。隔着太平洋,有点事,也是谁也顾不着谁。”

  “在哪讨生活,都不容易呀!”原少儒颇为触动,感慨连连:“距离不仅产生美,也有可能产生第三者。你应该移民过来,或则让凌先生回去。”

  末了,还又补了一句:“看得出,凌先生很爱你!”

  颜蓉“啊”了一声,端起一碗稀饭,埋头吃饭,心说:你可真有眼光啊。

  他爱我,连张婚纱照都不拍?

  爱我,连场婚礼都没有?

  爱我,会出轨找小三,生私生子?

  爱我,能把我一个人丢在国内七八年?

  ……

  “距离产生不了美,只能生产第三者,经典!”

  “你不信?”原少儒吃的津津有味,没瞧见颜蓉眼底的伤痛。

  颜蓉默默喝完稀饭,将只吃了一口的土豆饼放到碗里:“听说美国的医学非常发达,那像我先生的这种疯病,哪家医院治的好?”

  “疯病?”原少儒吃完手中最后一口土豆饼,摇头:“凌先生得的不是疯病,是心病。”

  “心病?”小三跑了,可不就是心病么,颜蓉怔了一下:“心病也会疯疯癫癫吗?”

  “凌先生可不疯癫。”原少儒放下碗,哈哈一笑:“疯癫的人怎会用缜密的思维去组织自己的语言,还说的头头是道。”

  颜蓉:“我来的第一天,他还认得我,问我你来了,只是不吃不喝不理人。今天一觉醒来,就又成了你看到的样子,连我是谁都弄不清楚,还把你认做王总。”

  原少儒:“凌先生应该是含着金汤匙出生,人生一直都很顺遂的一类人!”

  颜蓉仔细想想,还真是。

  除了恋爱时,因为要娶她,遭到过凌母的强烈反对。其他方面,凌向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一路绿色通道通罗马。

  “老天是很公平的,给了他康庄大道,却没有给他一颗强大的心脏。”

  原少儒顿了顿,又道:“越是顺遂的人,他越容易钻牛角尖。尤其是遇到特大变故。他难以接受,又无法面对,还无能为力,于是就选择了一种宕机状态。”

  “宕机?”颜蓉没听说过这个词,不太理解。

  原少儒解释:“计算机术语,就是电脑不能正常工作。”

  颜蓉:“你的意思是他选择了逃避,撂挑子了呗。”

  “可以这么理解!从医学上讲,这属于精神异常,是精神疾病中的一种。”原少儒打开洗碗池上的水龙头,洗着手上的油渍。

  “精神异常,那不还是疯了么?”

  颜蓉突然对小三好奇起来,想马上立刻见见她。

  看看究竟是何方妖物,有如此大的魔力?

  嫦娥下凡?好莱坞女星?还是国际名模?

  要是能有个法海的金钵,手一抹,就能把小三的过去、现在全部展现在眼前该多好。

  “事出必有因,疯魔由心起。”原少儒吃完第二张饼,端起稀饭,试了试温度,又道:“凌先生这个病,病在心里。只要找到病根,打开心门上的这把锁,把他拽回到现实世界来,就可不治自愈。”

  “这么严重?”颜蓉内心突然一阵兵荒马乱。

  她只认为,凌向是接受不了小三丢下孩子,自己卷钱跑路的打击,暂时性的疯了。

  最多也就是失恋修复期,熬一下也就过去了。

  可没想到会这么严重!

  难不成,还得满世界给他找小三去?

  颜蓉茫然地望着窗外草坪上两只撒欢的小狗。

  身病好治,心病难医,人生最难医的就是心病。

  只要他自己不愿意面对现实,别人如何把他拽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