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重装骑兵
回到军营，皇甫嵩暗暗对王旭使了个眼色便先行离开。
王旭心领神会，等着医官包扎完伤口，他便独自带着蔡阳几人去了自己的军帐。
“今天承蒙几位义士救命之恩，还不知各位如何称呼？”
“王将军言重了，不过是举手之劳，何足将军挂齿！”
蔡阳客气地抱拳一礼，笑着接道：“在下是东郡金刀门的大弟子蔡阳，字仲阴，身旁这人是我外甥，名叫秦琪，字子玉，那边四个则是我不成器的徒弟，倒是让将军见笑了。”
“蔡义士这话可是太过谦虚，令甥与令徒武艺不凡，怎么能说是不成器，依我看来正是良才俊杰！”王旭嘴上客气地回着话，脑袋却是转个不停，总觉得蔡阳和秦琪这两个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可一时又想不起来。
蔡阳笑了笑，没有在这上面多说，转而问道：“王将军可想知道那些刺客的底细？”
王旭心中一凛，放下了心中对他们名字的疑惑。
“愿闻其详！”
蔡阳是个直爽汉子，想了想便干脆地回说：“这群刺客是冀州巨鹿郡落月门弟子，原本就有些邪门，近年来更是与张角的幼子张烈狼狈为奸，干尽了伤天害理的事，天下豪杰无不愤恨，只恨当前黄巾势大，一时拿他们无可奈何。”
王旭皱起了眉头。
“蔡兄可知道张烈究竟养了多少这样的爪牙？”
“这个……”
蔡阳顿了下，迟疑着说：“在下也不敢确定，但就我目前所知，值得重视的只有三个门派！”
“哪三个？”王旭追问。
“一个就是刚才行刺将军的落月门，专做些见不得光的勾当，其二是北海凌波派，他们与落月门有所不同，派中弟子多是在黄巾军中任职，这两派都是张烈的爪牙，可以说听命于张烈多于听命于张角，似乎很多事情连张角都是不知。”
蔡阳顿了片刻，凝重地接道：“至于第三个门派则更为不同，名为澜沧，原本是名门大派，沿袭自春秋战国，现任门主公羊豪也是极有名望，不过公羊豪与张角交情很深，门下弟子有不少都跟随张角起事，比较出名的有管亥、廖化、周仓等人。这批人尽管助贼，但没有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据说公羊豪的本意也是为了天下百姓，只是在看到黄巾发展起来后却反而给世间带来灾祸，心中有愧，已经很久不见其踪迹。”
王旭着实没想到背后还有这么多内幕，心中默默记下这些信息，转而问说：“对了，蔡兄刚才说要找皇甫将军，不知究竟所为何事，不是我信不过蔡兄，而是皇甫将军极为繁忙，若是没有理由，我也不好轻易打扰。”
蔡阳沉凝片刻，点头道：“其实我们就只是来报信，见不见皇甫将军倒不太重要！”
“报信？”
王旭疑惑起来：“究竟是什么事，还望蔡兄明说。”
蔡阳眼神陷入回忆，徐徐说道：“事情是这样的，家师前些时日前往河北探访老友，碰巧在一处隐秘的山坳中见到了黄巾大营，家师感觉他们行动诡秘，便设法混进去查看，发现那里全是骑兵不说，装备更是闻所未闻，竟然连人带马都是身披重甲，而且每人都配有一长一短两种兵器。
那长兵类似于我们的矛，但却要长得多，矛身是用木头削制，唯独尖头是铁制，也不知道他们拿来有什么用，而短兵则是一种厚背长刃刀，刀柄比较长，单双手皆可使用，家师说那些黄巾士卒称之为斩马刀。
此外他们的马上还不只是有马鞍，马腹下方更有两个奇异的脚蹬，家师说他亲自尝试过，那马镫构思极为巧妙，可以在马战中起到极为重要的作用，哪怕是个初学马术的普通人坐上去，战斗力也会上升两层不止。”
一口气说完后，蔡阳抬头看向皱眉沉思的王旭，不再言语。
王旭虽然表面上没有太大变化，心中却已是翻江倒海。
好个张烈，竟然还搞出重装骑兵，这家伙一直藏着不用，想必是打算留作后手，在关键的时候来那么一下。
想到大军主力交战的时候，一支庞大的重装骑兵突然从身后冲来……
王旭浑身打了个冷颤。
“蔡兄，你知不知道这支军队藏身的具体位置？”
蔡阳微笑点头，从胸前掏出一张叠成小团的绢帛，轻轻递了过来。
“师傅早就有所警惕，已经把位置全都记录下来。”
王旭伸手接过绢帛，高兴地说：“尊师实在是我大军的救命恩人，不知如何称呼，他日定要登门拜谢才好。”
“将军不必客气，家师澹台禹淡泊名利，喜欢逍遥自在，做这些也不过是希望天下早日平定，你们真要是去谢他，那我说不得还要受到责罚，他老人家会怪我胡乱泄露他的行踪。”
“既然是这样，那在下也就不强求，几位远来辛苦，不如就在军中暂且歇息下来，等我把这件事禀报皇甫将军，再设宴款待诸位。”
蔡阳连连摇头，抱拳笑道：“多谢将军盛情，但在下还要赶回东郡向恩师回信，不便久留！”
王旭心中略有点失望，本还打算把几人招揽到麾下，哪想对方暂时没有留在军营的意思。
一番客套过后，蔡阳带着外甥秦琪和四个徒弟迅速告辞离开，王旭也随之去了皇甫嵩的营帐，把重骑兵和马镫的作用一五一十地给皇甫嵩做了讲解，但没有急着说出重骑兵的致命弱点。
皇甫嵩起初有些惊骇，但很快就冷静下来，独自陷入沉思。
王旭没有过多打扰，悄悄退出了营帐，打算去周智那边看看情况，没想刚走到周智的营帐外面，耳中已是响起他撕心裂肺的痛呼声：“嘶……轻点，轻点，疼！疼啊！！”
这鬼叫声可是把王旭给逗乐了，径自拉开帐帘走了进去。
“你在鬼叫什么？”
看到他的身影，周智的情绪更加激动，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喊说：“老大啊！真的好痛，你不知道，那医官问我是缝针还是不缝，我觉得缝针会很痛，便说不缝，结果他反倒用烙铁来烫我的伤口，我好惨啊，这都是些什么庸医啊！你得替我向皇甫将军投诉！”
说完他还幽怨地看着高顺和徐晃。
“我还要状告师傅和公明助纣为虐，他们两个把我绑起来按住，差点没把我给痛晕过去，老大可要给我做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