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欲哭无泪
狭窄的审讯室内，深灰的墙壁映照在昏暗的灯光下，气氛显得格外的压抑。云小天与郝帅两人坐在铁皮椅子上，双手被拷住，和着原本就邋遢的打扮，样子甚是狼狈。
正对面坐着两位身着军装的军人，一个是杨卫国，还有一个是方才队列中的人，看样子应该是杨卫国的下属，两人正一丝不苟地对云小天和郝帅进行着笔录。
“说说吧，你们到底是什么身份？”杨卫国审问道。
“哎——！”郝帅长长地叹了口气，“杨队长，我都说了，我是江海市炎虎特战队对的特战兵，郝帅，你还要我说什么呀？”
“炎虎特战兵？”下属轻笑道，“你怎么不说你是碧凌之主啊？”
“那你的军官证呢？”杨卫国追问道。
郝帅无奈，再次强调：“我是刚执行任务回来，由于身份需要保密，所以相关证件在基地，不在我这，你就不能相信我一次吗？”
“相信，相信什么？”杨卫国反问道，“我只相信冒充国家公职人员是要受到制裁的，更别提是特战队的将士了。老实交代，你们到底是谁，来江海市有何目的，为什么要纵火？”
“我没有纵火，是我的这位小兄弟整的，他是个精神病，杨队长，您不是确认过了吗？”郝帅欲哭无泪地解释，如果不是因为手脚被绑着，此时他恨不得捶胸顿足起来。
“精神病？哼，还挺会装的。”下属冷嘲道，“国家对精神病人是有备案的，我们查过了，这少年根本没有精神病，说，你们到底是什么身份？！”
郝帅闻言，神情一滞，“完了，穿帮了。”
不过一直愣在一旁，呆若木鸡，对郝帅和杨卫国耿耿于怀的云小天听了下属的话，眼眸终于闪动了一下，他不可置信地问道：“小哥，你——说什么？”
下属见云小天一幅蔫儿了表情，嘴角玩味一笑，说道：“我说，我们查过了，你不是精神病，怎么，被拆穿了，心里不好受吧？”
可谁知，云小天闻言，顿时眉开眼笑了起来，“哈哈，我说什么来着，我说什么来着，我不是精神病吧，你看，你看，我没撒谎吧？！”
瞧见云小天那兴奋劲儿，杨卫国和他的下属都错愕了起来，然而郝帅却是万念俱灰，如果此时给他一次机会，他宁愿在黑塔多当一天俘虏，也不愿意跟着云小天一起回来。
“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呀？”郝帅暗道。
“嗯——，咳咳！”杨卫国从错愕中缓过神来，指了指云小天，“先恭喜你啊，不是精神病，那你说说吧，你们是什么身份？小陆，准备记录。”
“啊？哦，是！”被称作小陆的下属也反应过来，重新翻开了笔记本，准备记录云小天接下来的供述。
显然，云小天的反应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杨卫国从云小天的身上看到了突破口，于是询问的重点也转移到了他的身上。
杨卫国直接切入主题，问道：“先说说，你为什么要纵火？”
云小天现在可开心的不得了，满脸的微笑看着杨卫国，如实说道：“哦，我本来不是想纵火，我是想救人，可是头顶上的喷头突然爆开了，吓走了火灵，导致我的救治失败了。”
正在记录的小陆笔下突然一顿，皱眉道：“什么灵？”
“哦，火灵，就是布置聚灵阵用的火灵。”云小天耐心地解释。
小陆更不解了，继续问道：“什么阵？”
“聚灵阵，就是聚集灵气用的阵法。”云小天老实答道。
然而，杨卫国和小陆闻言，却是相视了一眼，脸色看起来很不愉快，下一刻，只听见啪的一声，杨卫国拍案而起，怒斥道：“云小天，别以为你是未成年人，就可以无视法律，我告诉你，如果你不配合调查，你照样要受到制裁！”
郝帅将这一幕看在眼里，坐在一旁嘴角抽搐，尽量不让自己笑出声来。他算是知道了，这个云小天多半是个隐世世家的公子，从小到大没有接触过世俗界，对世俗界的常识那是一窍不通，所以才惹出这一出闹剧。武者中有很多的隐世家族，这一点郝帅是有所耳闻的。
云小天一愣，心想眼前这人是怎么回事，怎么自己说的都是实话，他还发起脾气来了呢？“我说的都是实话，你还想让我怎样？”
“那好，那你说说，你布置这个什么灵什么阵的怎么救人？你以为你是神仙，还是玄幻小说男主角，靠着灵力救人吗？”杨卫国暴跳如雷，质问着云小天。
云小天神情再滞，“对呀，我就要靠灵力救人的呀！”
“你，你这是哪家娃娃，态度如此顽劣？！”杨卫国气得老脸直发红，就差没吐血出来。
“谁顽劣了，你这人怎么回事，我还能不能说话了？我都说过了，我家是昆仑山昆仑神域的，你爱信不信！”云小天也来了气，倔强地道。
“你，你，你！”杨卫国愤怒到了极点，指着云小天你了半天，即将发作。
小陆见状，急忙安抚道：“队长，您先别生气，可能这少年并不是你想的那样。”
“小陆，你也看到了，这小子分明就是个没有教养的种！得，咱们也别跟他们瞎扯淡了，直接将这个云小天送到少管所去！”杨卫国砰砰地敲了几下桌面，声音几乎是吼出来的，看来情绪已经无法压制。
“队长，我觉得比起少管所，应该带他去看看心理医生，我怀疑这少年是个中二病，而且病得不轻，可能有认知障碍。”小陆凑到杨卫国的耳旁低语道。
杨卫国一听，转而一想，似乎很有可能是这么回事，否则一个少年如何敢跟一个军人叫板，还软硬不吃呢？如是想着，他的心绪也就渐渐缓和了许多。
而就在这时，审讯室的门突然被推开了，走进来的是一个同样军装的军人，只不过他的神情有些慌张，以至于他连门都忘了敲，就闯了进来。
“诶，你怎么进来了，不知道我正在审讯人吗？”杨卫国微怒道。
来人脚下一顿，反应了过来，然而他并没有就此离开，而是直接走到杨卫国的身前行了个军礼，随而坑坑巴巴地说道：“队长，炎……炎虎特战队的来人了。”
“什么？！”
杨卫国和小陆皆是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你核对过身份没有？别人家说是特战队的，你就以为真的是特战队的。”
“核对过了，无论是人还是证件都核对过了，来人是炎虎的崔斌，崔教官，我们曾经还受过他的指导呢。”
“什么，崔教官？！”杨卫国不禁更惊讶了起来，他看了一眼还被绑着的郝帅和云小天二人，转过头来后继续问道，“他……他来有什么事吗？”
“他说……他说……”进来的将士吞吞吐吐了半天，硬是没把话说出口。
小陆急了，急忙催促道：“哎呀，他说什么呀，你快说呀？！”
“他说我们抓了两个国家英雄，他特地过来请我们放人！”
“什么，国家英雄？！”杨卫国目光凝重，额头上冷汗尽出，忐忑地再次看了一眼郝帅和云小天，这两人如果说是乞丐，也许他还会信，可要说是英雄，这怎么看都不像呀！
“怎么办，队长？”小陆焦急问道。
“快，快放人！”杨卫国慌忙地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