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一调皮的肉丸子
他掸了掸衣袍，在靠窗的椅子上慵懒一靠，似乎在自己的家卧房一样疲懒。
他悠闲的从桌上捻起一颗葡萄扔进嘴里，一脸戏谑的看着杵在那儿一动不能动的我，心情大好。
他漫不经心道：“皇后娘娘跟当今圣上行大婚之礼已近一载，却一直未孕。此次你正好随我进宫查看一下，看看究竟是何不妥……”
当日傍晚，我、墨棠、师傅、潋滟、大程五人围桌而坐，共用晚饭。
师傅自己斟满酒，又给墨棠满上一杯，“粗茶淡饭，贤侄不要客气。君老夫人，如今身体可还硬朗?”
墨棠起身恭敬的接过酒盅，“劳烦程伯父挂心了，祖母一切安好。就是记挂着，一直也未能感谢你当年对家父的救命之恩。”
师傅举起酒盅一饮而尽，那丝伤感的情绪巧妙被掩盖。
师傅眼睛一瞪，“提那些子作甚，我们两家本就世交，再说君兄，人也不在了……”
师傅又自饮自斟了一杯，“莫说其他，咱们喝酒！”
墨棠刚举杯，便见师傅疑惑的舔了下酒，“咦！今儿这酒，似乎淡了许多！”
听着话，我和潋滟双目一对，皆是惊慌，赶紧不动声色底下了头。
这一紧张，我手里正夹的肉丸子，“啪嗒”一声就掉在了桌子上。那肉丸子倒是劲道儿，蹦蹦跳跳的就向师傅跑去，最后一弹，“搭啦”的一声蹦到师傅的碗里，连着转了几圈才堪堪停下。
我以手掩面，暗叫了一声“完了！”在四人大眼瞪小眼盯着师傅碗里的肉丸子，空气凝固之际，我不死心的讪笑道：“师傅，饮酒伤胃，快尝尝徒儿给你夹的肉丸子！”
师傅手捏筷子的手一顿，“你知道的，为师不喜牛肉！”
“哦！那徒儿下次记着些！”
我佯装懵懂，伸筷便要将肉丸夹回来，揭过这茬儿。
“噗嗤”大程忍不住，竟敢乐出了声。我一瞪警告他，在看身旁的潋滟，也趴在桌上抖个不停。
“咳咳……不用了，为师吃了便是！”
师傅反应过来，对着我就是一瞪。一筷子狠狠扎过肉丸，送进嘴里。
见此，我赶紧闷头喝了几口汤压惊。还好还好，经这番折腾后，师傅在未提酒淡之事……
师傅夹着菜，赌气的开口，“这鬼丫头顽劣的狠，此次一去免不了要给贤侄添些麻烦。到时可莫要顾及老夫，尽管教训便是！”
“嗝！”
我一噎，看着师傅直瞪眼。赶紧拿水顺下那噎住的食物，之后泪眼汪汪的在看向这满座的菜肴时，觉着它们一点都不香了。
“程伯父说笑了，您忘了，她还是我举荐来这儿的呢！看样子到真没少给伯父惹祸……”
墨棠勾唇一笑，谦卑有度。虽然他是对着我师傅讲话，但我总觉着那语气神态里，对我是满满的戏谑。
不只是过来多久，反正是很长很长的时间，总算是散了席，我也如释重负的回了房……
次日，清晨，天气微凉，去往屠苏的马车上。路经西苑门口，只见炎风正面树而立，似乎是被罚了站。
这种情形怎么能少的了我，我赶紧跳下车子，朝他欠蹬的开口，“炎师兄可是正想着，要如何收复了面前这一颗树妖?”
本来他听见我的脚步声，就回头看了我一眼，只是一时尴尬，不知要说什么，索性扭头装看不见。
待听清我的话，瞬间炸毛，憋的脸色成猪肝色，确未离开原地半步，也只憋出一句：“有本事，咱们在行比过！”
这我就懂了，我往后退开两步绕道他后面。拿起刚折下的一根柳枝儿，朝着他脖颈就是一顿骚扰。
看着着他痒痒不止，却不敢过来打我，真是乐开了花儿。
“在比过我是没本事，你若有本事，现在就过来打我啊！”
“你……”
他伸指，脸涨得通红。
“我知道，你要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嘛！”
我得意的一甩柳枝儿，开后提醒道。
“你……你这个女人，怎的总动手动脚?”
他使出好大力气竟说了这么一句不疼不痒的话儿。明明是我聊闲，他说完这话，自己耳根脖子却臊的通红。
我闹个没趣，抛了柳枝儿，道了声：“我要走了，还不知什么时候回来。刚才是跟你闹着玩儿，你可别在意……”
他身体一抖，没开口回我，也没回过头。可能是我闹得过分，他还心有记恨，不想理我罢。
片刻后，我只好悻悻的转身，上了那辆离开药王谷的马车……
昨日，我在墨棠口中多少了解的些屠苏的大概情况。
屠苏国姓为“容”。就在一年前，老皇帝在自己六十六岁寿宴上被二皇子母女是气的一命呜呼。
起因是最爱的第五子，亦是宠冠六宫的瑶贵妃之子，容钰，被继后，也是如今的废后暗害，在御花园里坠了马，御医还没来，人已是没了。
老皇帝闻此噩耗，当场便“噗”的喷出一口鲜血，两眼一抹黑的倒了下去。
当日傍晚，又被第二子，如今的废后之子容锐，联合私兵意图逼宫夺位。
虽然最后是控制住了，但一日里又是哀痛气愤又是惊惧失望，在加上年纪大了，事后老皇帝强撑不过三两个时辰，等着交待完这些后事，便卸下了这最后的一口气。
老皇帝子嗣甚少，总共不过六子二女。除去一年前被暗害的第五子容钰，和不足一岁便早夭的三皇子荣铭，如今在世的便只有四子二女。
大皇子，也是如今的大王爷，亦是这京城最闲散富贵的王爷。是老皇帝的嫡长子，乃老皇帝发妻所出。名容钧，钧者，贵重也！由此可见，当时老皇帝对着长子的器重可见一斑。
那时老皇帝还只是皇子，嫡妻当时还只是皇子妃。大皇子，当时还只是皇孙。皇子妃体弱，生下大皇子后不到一载，便香消玉殒。
皇子妃与老皇帝不只是发妻，更有着青梅竹马的情谊。皇子妃故去，老皇帝连续三日醉酒神伤，为亡妻写词做赋，倒也真是情真意切……